这个结果,他猜得到的。
那丫头收下的肯定是他的药。
还好,她拒绝了杨庭轩的好意,却收下了他的药,看来他这个神医还是挺得她心的。
应该说是他的药。
让她亲自体会到他研制的药有多好,以后她才会主动地来找他,他只要等着便可。
……
杨庭轩来过夜家之后,又是顶着夜家远房亲戚之名,让张家村所有人都惊羡夜家有那么好的亲戚,特别是经过四嫂和张六嫂的添油加醋,整条村子的人都恨不得自己变成夜千泽。
大家对夜家母子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变得表面客客气气,心里嫉妒羡慕恨。以前嘲笑夜千泽中看不中用的人,当面再也不会嘲笑夜千泽,以前想调戏李氏的人,见到李氏除了拼命地咽口水之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调戏,当然了,他们也是忌讳着夜家小媳妇寒初蓝。
有福嫂那么厉害的人,都斗不过寒初蓝,夫妻俩两次都栽在寒初蓝手上,有福嫂又老是背地里说寒初蓝多么多么的恶毒,多么多么的嚣张,不停地抹黑着寒初蓝,寒初蓝当初整治有福嫂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到过,都觉得寒初蓝不好惹,自然地就在心里忌防着寒初蓝。
别人怎么看待自家,夜家人似乎不怎么在意。
李氏和怀云每天还是给金玉堂酒楼送菜,怀真每天给宋家送柴,那个天天盼着见夜千泽一面的宋家大小姐,无数次怀着希望,又无数次失望之后,终是没有再在后门等着。
寒爷爷老俩口则负责喂养小动物们。
让张家村的人觉得奇怪的是,夜家的小动物,每天都会在增加,每次增加的小动物都身上有伤。以为是怀真上山砍柴是捕猎到的,都嫉妒寒初蓝捡了两个便宜的下人回家,像她一样能干。
下人?
寒初蓝把怀真兄妹看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平起平坐,关怀疼爱,有时候还会让某泽吃飞醋呢。
铁头和无尘等人虽然不现身,却一直潜伏在暗中保护着夜家一家子,看着夜千泽每天过得平淡而快乐,两位暗卫首领,心里都错综复杂。出于私心疼爱,他们希望夜千泽能永远快乐,可是他们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夜千泽想继续过着平淡而快乐的日子,帝都那些人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远在帝都的夜沐,得知自己的爱儿真的没有死于那场大火,而是改名隐居于清水县一个算得上贫穷的村子里,他狂喜不已,顾不得自己摄政王的身份,装病向少帝告假,化了便妆,带上些许的随从,偷偷地溜出了帝都,往清水县奔来。
他要亲眼看到他的稚儿,才能彻底地相信他的稚儿还活着。
夜沐这样一告假离京,正好给少帝开始掌政的机会,也会为以后的夜千泽带来不少的倾轧麻烦甚至伤害。
日子平淡而幸福地过着,转眼间便过去了半个月。
夜千泽手臂上的伤好了。
寒初蓝左肩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迫不及待地要下地干活,休息了半个,把习惯了劳作的她闷坏了。
重活儿,李氏和怀云都不让她做,只让她当个指挥。
原先种着的两亩青菜,已经基本上收割完毕了,余下的那些太细小,也开始老了,不宜再给金玉堂酒楼送去。寒初蓝不愿意浪费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便把余下的菜都割下来,然后在院子里铺下稻草,晒菜干。
田里的禾苗生长得也不错,寒初蓝想着,这一次的收成应该能维持得到来年春天。
青瓜和豆角已经开始打花结瓜结豆了,而小白菜和菜心则重新撒播菜籽。最后一点菜被收回家晒菜干的时候,院子里菜地上的菜又可以收割了,算是勉强地保证了金玉堂酒楼那四百斤青菜的供应。
因为菜地有了收成,夜家的经济大有好转,每天除去花销的,还能余下一两银左右,卖了半个月的青菜,加上以前卖柴的进帐,寒初蓝的钱袋装着将近三十两银了,她开始计划重新造一栋大房子,让一家人都住在一起,不用像现在那样分成两家住。
过去,李氏住着的那间小茅草屋是以下人的姿势守护着大屋的,现在,寒初蓝打算取消破灭这种守护的姿态。
虽说夜千泽把李氏当成亲娘,或许是骨子里头流着的是皇室高贵的血统,李氏要以下人的姿态守护他,他也习惯了,并没有觉得不妥。但寒初蓝不是那样认为的,她觉得李氏救了夜千泽一命,又奶大夜千泽,如同亲娘一般,理应孝敬李氏,家里的高堂怎能以下人的姿态守护着晚辈?
所以她才想着重新建造一栋大木屋,分上下楼的那种木屋,一楼一厅四房,阁楼上面再设计两个房间,这样大家都可以住在一起。
不过建大木屋需要很多木材,还要占一大片的地儿,夜家的地是大,她都用了大半来种菜,一建房子,菜地便要缩水了,她打算等大菜地的小白菜重新能收成了,再来推进建房子的计划。
这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深秋了,天色亮得越来越晚,傍晚沉得却越来越快。鸡打鸣后,寒初蓝就醒转了,一醒来,就觉得腰上有压力,一看,夜千泽霸道的大手还保持着睡前搂着她的姿势,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让她觉得腰身重。
重新同床共枕后,每天晚上夜千泽都要搂着她入睡,偷香什么的,寒初蓝就懒得提了,那家伙要是不偷香,她跟他姓夜。有时候把她吻得晕头转向的,还会扒她的衣裳,有次……寒初蓝的脸红了红,不想回忆那次差点走火的经历。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寒初蓝的脸色变得红润,身子发育也快了点,以前是小馒头,现在已经是小笼包了,还有往包子方向发展的趋势,导致某泽看她的眼神越来深沉,寒初蓝真怕他会把她一口吞下去,还好,某泽虽然很想与小妻圆房,还是记着小妻的话,她的身子还没有真正长成,不宜圆房,所以每天晚上的同床共枕是幸福的一种煎熬。
轻轻地拿开了横在她腰上的大手,寒初蓝小心地坐起来,然后小心地滑到床尾去,慢慢地爬跨过夜千泽的长腿,半点都不敢碰触到夜千泽,怕惊醒他。他一醒来,她就别想起床跟着婆婆和怀云割菜了。
总算爬坐到床沿上了,寒初蓝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正想穿鞋的时候,腰身上缠上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接着她被那双大手搂着往后一扯,一带,她就跌回到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了。
夜千泽一翻身,就把她覆压在身下,很小心地错开她的伤口,俊脸就埋在她的脖子右边,像头猪似的在她的脖子上拱吻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蓝儿,又想偷溜吗。”
推着覆在自己身上如同大山一般重的男人,寒初蓝没好气地纠正着:“千泽,我要起来,我睡醒了,起床了,不是偷溜,你重死了,快点让我起来。”
夜千泽双手撑起上半身,不让自己所有的重量压着寒初蓝,但还是不让寒初蓝有机会下床,房里黑漆漆的,寒初蓝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仅能看到他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着,带着点点危险性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