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元缺!”
寒初蓝一边答着一边又拼命去抓自己的双手,不过是数分钟时间,她的双手已经被她抓得又红又肿,快要抓烂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元缺?你对他很熟?还是把他放在心上了?”才被封住哑穴的老头又问着。寒初蓝大惊,再次出手如电点住对方的哑穴,心里也明白了这个老人有一身深厚的内力,随时能冲开被封住的穴位,他此刻还会躺在地上不动,应该是装出来的。
一个后退,寒初蓝闪得远远的,闪到了门边,拉开门,她就往外面窜去。
这样的高人,她不过是初入门的三脚猫,哪是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不了把她的房间让给老头子。
寒初蓝一走,老头子就坐了起来,呵呵地笑着:“没用,真丢了本门的脸,师弟怎么就教了这样一个徒儿!不过,明知不敌,走还是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倒是看得透彻。”
逃出客栈的寒初蓝还在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双手,听到动静跟着追出来的星月见状,急急地问着:“夫人,怎么回事?”
寒初蓝在黑暗处停下来,一边抓着手一边懊恼地答着:“遇着个怪人,中了他的阴计,双手都粘了痒粉,现在痒得要命,星月,快点想办法帮我弄一盆水来洗洗,痒死了!”
“好。”
星月不敢迟疑,扭身就要潜回客栈里弄一盆水,寒初蓝连忙叫住她,低声吩咐着:“小心点,那个怪人说不定还在客栈里。”
星月没有答话,只是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往后靠在墙上,寒初蓝狠命地抓着手,真恨不得把自己一双手都砍下来!
那个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在她的窗外?活像存心找她麻烦似的。她又招谁惹谁了?寒初蓝觉得自己可以去当一个代言人,专门代言“倒霉”的代言人。
星月很快就弄来了一盆水,寒初蓝迫不及待地伸手到盆里去清洗,清洗一遍后,觉得没有那么痒了,她把水倒掉后,让星月再去弄一盆水来。
一连洗了十遍,寒初蓝的手才不再痒。
不过她修长的玉手已经惨不忍睹了,痛得她难受,心里腹诽着:下次再遇到这个怪人,她就往对方身上撒痒粉,让他也尝尝痒死人的滋味。她刚才还治其人之道都没有用处,对方戴着的是面具。
……
清水县。
杨府,轩院。
轩院并没有因为夜深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而是一直有烛火亮着。杨庭轩独坐于院落中,把一张纸铺摆在石桌上,愣愣地望着那张纸,其实就是一封书信,是寒初蓝第一次写给怀云的家书,也是让怀云找他合作买荒地变为农田的书信,怀云拿给他看后,他一直保留着,每天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字体不是寒初蓝的,但信的内容却是寒初蓝的,所以他珍视着。
寒初蓝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他,他只能借着封家书来思念她。
她离开清水县到如今也有好几个月了,他的家人都以为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会慢慢地忘却寒初蓝,可到今天为止,寒初蓝依旧占据着他的心房。
寒初蓝遭到太皇太后的逼迫离开了帝都早就传遍了整个大星王朝,哪怕是清水县这么偏远的地方,也都听说了这件事。
“初蓝,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你为什么不回清水县?这里才是你的根呀。”杨庭轩低喃着,“知道你在京里出了变故,我第一时间派人上京去找你,可他们都回信说没有找到你,还说你下落不明,初蓝,你不是笨蛋,你怎么就不回来?”
她走的时候,他去找过夜千泽的,警告过夜千泽,如果夜千泽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幸福生活,他杨庭轩等着夜千泽休妻,他不会介意寒初蓝嫁过人,只要寒初蓝愿意,他杨庭轩依旧能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她进府,成为他一辈子的妻子!夜千泽说他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那如今她的下场又怎么说?
好,夜千泽不在京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也与夜千泽脱不了关系,是夜千泽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被太皇太后如此逼迫着她离开。
杨庭轩的心揪痛成一团。
他渴望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人儿,反遭别人嫌弃她出身贫贱。
慢慢地拿起了那封书信,杨庭轩小心地把书信折叠起来,藏入怀里,便站起来,走到亭边望着黑色天底的那轮残月。
夜色深,露水渐重。
杨庭轩一夜未眠,站在亭下一直望着天底的残月,直到残月被黑色的乌云吞噬,最黑暗的黎明到来,熬过了最黑暗的时期,便迎来了东升的朝阳。
如金轮一般的朝阳一跃而起,升挂上东方的天际,柔软的朝阳轻抚着大地,似是要拂去黑夜残留下来的阴暗。
花园里,露珠如同珍珠一般凝聚在绿叶上,阳光一照,闪闪发光,垂头的花蕾挺直了腰肢,悄然地伸展,展露鲜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