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白了自欺欺人的方小景一眼,把胭脂盒拿出来,在方小景的唇上和腮上又加了一点胭脂。
方小景露出个娇媚的笑容:“你们看,我这样笑起来是不是很有女人味,是不是和男装的上官怀远差别很大?”
“是是是……”原楚一一边应,一边把方小景往凉亭的方向推去:“去吧,去吧。我们就找个地方躲着陪你。你呢,就把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拿出来,勇敢地跟司绍城把话说明白吧……”
方小景慢慢腾腾地走到凉亭里坐下。
原楚一、无尘、江明月和顾逢喜四个找了个树丛藏身。
过了一会儿,唐小弟便带着司绍城走过来了。
莫小米立刻迎上去,向着唐辛招招手:“唐辛,我们一起逛逛去……”
唐辛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声,和司绍城打了个招呼,便高高兴兴地和莫小米一起走了。
司绍城慢慢地往凉亭走去,路上,有一个黑衣的女子步子飞快的迎面而来,飞快的跟他擦身而过。
司绍城一怔,步子立刻一停,伸手一把抓住那黑衣女子的衣服,声音中满含着惊喜之意:“怀远,你怎么在这里……”
方小景心中泪流满面。我都已经打扮成这副样子了,你怎么还能认得出我来!
方小景回头,露出她自认为最最妩媚,最最有女人味的笑容:“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树丛中的四人一起叹气。方小景,你长得实在是太招人眼了,这世上能长出像你这样一张脸的人实在是难得。司绍城跟你是十几年的朋友,人也是既不傻又不呆,你以为靠你这样笑一笑就能蒙混过去了?
果然,司绍城皱起了眉,一脸的不满:“怀远,你在搞什么鬼?好端端地你扮成女人干什么?怎么声音也变了?还涂脂抹粉的,成何体统……赶紧给我擦干净了……”司绍城从怀里摸出块帕子就想往方小景脸上擦。
方小景赶紧躲开,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她嗲声嗲气地道:“唉呀,这位公子,人家都说你认错人了,你怎么还揪着人家不放……你赶紧放开,不然人家可要喊人了……”
司绍城的眉头皱得更紧:“怀远,我虽然向来脾气都不错,但也不是不会发火的……你不会以为学着女人的样子,装出女人的声音说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不是怀远了吧?”
方小景颓然。
司绍城冷眼看着她:“不装了?”
方小景点头。
“怀远……”司绍城喊她。
方小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司绍城笑了,拍一拍方小景的肩:“怀远,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为了找你,我费尽了心思,连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
方小景自知理亏,心虚的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司绍城上下将方小景打量一番,突然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怀远,你也是来参加擂台赛的对不对?跟你同一组的那两个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能叫你扮成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误会你是女人的吗?怎么突然愿意扮女人了?”
方小景呐呐无言。
司绍城笑看着方小景:“不过怀远,你扮成女人还真是挺像的,装出来的声音也很好听……你胸口塞了什么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方小景大窘,看看司绍城,低头讪讪道:“其实吧,绍城,我……嗯……我本来就是女人……”
司绍城显然没有半点准备要相信的意思,笑道:“怀远,一年多没见,你的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居然懂得说笑了……”
方小景咬咬唇,抬起头,向着司绍城道:“绍城,我不是跟你说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女人!我的胸口没有塞东西,只是拿掉了缠胸的布带……我现在的声音才是我真正的声音,以前的才是装出来的……”
司绍城脸上露出有如被雷劈到一般的表情:“怀远,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小时候可是一起洗过澡的……你……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你……你怎么会是女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绍城,跟你一起洗澡的那个是我的哥哥,我们两个是孪生子,他才是真正的上官怀远。他六岁不到的时候就死了,从那之后,你们见到的上官怀远就是我了……我……我一直都在骗你们……”方小景低下头,决定等下不管司绍城是什么样的反应,自己都乖乖的受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司绍城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方小景的意料。
司绍城没有生气,没有恼怒,没有斥责,更没有拂袖而去。
他似乎是受到巨大的打击一般,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片,嘴里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他定定地看着方小景,震惊之色退去之后,他的眼里隐隐透出种苦色。
方小景被他看得不安起来,头直接垂到胸口,诚恳地忏悔:“对不起……”
司绍城闭一闭眼,伸手重重的抚一抚脸,沉沉的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