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尧没有答应谭跃。
他觉得自己住这里挺好的,又感谢了谭跃这么照顾他,一点小伤就允许他回来休息,明天他一定会按时上班,保证不迟到。
谭跃还是维持那个姿势,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又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向思尧没有听懂,“我记得,等衣服干了我会带回去的。”
“给你的名片,”谭跃说,“上面有我的手机号。”
向思尧低头看着谭跃,终于明白过来,拿出手机拨了上面的号码,存下来,又打给了谭跃。
“这是我的号码。”他跟谭跃说。
谭跃的视线又转移到向思尧的手机上,是一部看起来就不太新的手机,屏幕上还有几道裂痕。
他顿时觉得向思尧很可怜,于是也不再继续要求,只是自己操作了起来。
向思尧刚关上门,手机亮起来,微信收到了谭跃根据手机号搜过来的好友申请。
他刚点了“通过”,就看到谭跃的头像,从一张标准的抱臂律师微笑证件照,变成了一张蓝色的风景图。
“向思尧你看什么东西傻乐呢,”室友又打断了他,“快来喷信息素清除剂。”
向思尧拿起杀虫剂一样的罐子,一边喷一边想起来什么:“对了李东铭,刚刚那个人,他信息素什么味道啊?”
李东铭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的鼻炎还没好啊,这都闻不到,趁早去治治吧。别以后性生活都没了。”
“是绿茶味。”李东铭说。
洗衣服的时候,爷爷打来了电话。
向思尧用沾着水的手指点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跟爷爷通话。
“今天跟谭律聊得怎么样?”爷爷问。
“挺好的,他让我明天开始实习。”向思尧说,“我本来还挺担心的,毕竟今天地铁停运迟到了,还摔……”
向思尧紧急刹车,改成了:“还洒了咖啡到他的衣服上。他都没计较。”
“这个面子他肯定还是要给我的。”爷爷说,“好歹是我老战友的儿子。”
向思尧“嗯”了一声,继续洗着衣服,跟爷爷聊着谭跃后来还给他放假,送他回家,爷爷听得挺满意,夸这个谭律人真不错,这么忙还顾着照顾他。
直到他突然想起来,跟爷爷差不多年纪的战友,是不是生孩子太晚了一点?
草,被骗了。
谭跃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先去了StevenTan的办公室。
律所真正的主任,刚刚出差回来的檀大律师,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可以啊谭跃,让你帮我面试个实习生,你占了我的办公室还开了我的车?你自己没有吗?”
“你的车比较贵,拿来装个逼。”谭跃说,“谁让你还非要在办公室门上贴个英文名,大家都姓Tan,五百年前是一家,借用一下。”
檀主任已经五十有余,他怀疑谭跃是想把自己气出高血压,来让他提前退休。
“那别人说你还把实习生打了,这不是真的吧?”檀主任问。
“千真万确,”谭跃说,“主要是他散发了Omega信息素想勾引我在先。”
面对这种跑火车的下属,檀主任决定以毒攻毒:“你被开除了!滚出去!”
就在他以怒吼的形式把这句话咆哮出声时,门开了。
向思尧惴惴不安,来拜访据说今天刚从海外开会回来,真正的檀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