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跃收到了许医生的来电。
“怎么刚出院就信息素异常波动了?”许医生问,“虽然持续时间很短。”
“最好不要随便说Alpha短,我办的好几起案子就是因为这个引发血案。”谭跃友善地提醒,然后为自己辩解,“有别的Alpha用信息素挑衅我,我应激了。”
“你不是有抑制贴吗?”许医生忍不住问,“我记得还给你开了加强效果的。”
“但我没有忍住。”谭跃承认,“你知道,信息素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可以克制的。就像雄孔雀的尾羽,本来是可以收着的,但看到别的孔雀开屏了,它总不能站那儿看着吧。”
“人家是在求偶。”许医生反驳道,“你一个单身,就别冲动了。”
这句话让谭跃很伤感,没说几句,就挂了许医生的电话。
他已经把向思尧送回了出租屋,还遇上了向思尧的室友,正在客厅里跟一位女性Beta接吻,看到向思尧和谭跃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向思尧一脸无语:“我怎么不能回来?我租了房间的。”
“那你不是前几天都说什么有事嘛,昨天也是半夜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也照样有事。”李东铭说,“还有,什么你租的,给房租了吗你。”
他跟向思尧插科打诨惯了,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相反,前几天向思尧说收到了家里人给的一笔钱,想把房租先给了的时候,他反而推了回去,让向思尧先拿去用于生活,等工作稳定下来了再给。
可谭跃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与向思尧相反,谭跃对李东铭这个散发着信息素的Alpha房东没什么好感,对他旁边那位有着熟悉香水味的Beta亦然。听到李东铭这么说,并不太高兴。
“走了。”谭跃对向思尧说,“马上开庭那个案子,记得再检查一下,不要出纰漏。”
他又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问我。”
可是现在回来已经一小时四十二分钟了,也许是手机坏了,总而言之,向思尧并没有打过来。
谭跃并不觉得向思尧是一个会把事情置之脑后的人,现在向思尧大概正蹲在那直不起身的阁楼里,紧张兮兮地检查着证据目录,或者别的材料。
谭跃也有事情要做,他一向是个有计划的人,很多事情都要先列好清单,才能放心得下。打开电脑,谭跃拉了个表格,开始打字。
1。告诉向思尧知道他不是beta
2。告诉向思尧不在乎他爸爸是程临
3。让向思尧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
4。同居
5。结婚
这只是第一列,后面几列的名称分别是执行难度和预计时间。第一项虽然看起来容易,但并不是没有风险,他还需要跟向思尧解释之前为什么一直在装蒜。而显而易见的是,向思尧并不喜欢撒谎的人。
谭跃皱着眉头,双手合拢点在下巴上,思索着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了起来,并在列表上添上目前最容易达成的一项,并且加黑加粗,提醒自己要尽快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