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非常中规中矩,彼此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宋和初是本地人,开学报到来得最早,而常岸是第二个走入寝室里的人,各自占据着屋子一角。
因为亮相的造型太高调,让常岸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宋和初不想和他社交。
当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人,双双沉默地各干各的事情。
宋和初的手机铃响打破了屋里的安静,他本想拉开门去外面接听,却觉得动作太突兀,显得过分生疏了,便没有动。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说已经联系好了搬家公司,问他在老宅的东西有哪些需要扔掉。
宋和初说:“我明天回去一趟吧。”
老妈说可以,又问道:“你箱子底下有个黑黢黢的毛绒娃娃,小时候的,还要吗?”
宋和初对此没有印象,便说:“毛还洗得干净吗?能洗就带走,洗不出来就扔了吧。”
他说完后,感觉到了常岸投来的异样目光。
老妈那边一通翻箱倒柜:“你高三的教材都不要了吧?哎哟这个课外书一页都没有写哦,回头问问我同事有没有孩子送他们吧?”
应该说的是他以前买过的练习题,宋和初说:“你都送人吧,也卖不了多少钱。”
常岸的目光更加犀利。
宋和初背对着他,一时间没弄明白这股敌意从何而来。
“你这个书架拆了带走吧?但是我看这几个升降腿不灵光了。”
宋和初说:“有几个能升,把能升的带走,回去我处理,剩下的卖了吧。”
身后时有时无的注视像是在嫌他打电话聒噪,宋和初实在别扭,起身去了阳台。
一通电话结束,回屋里再见到常岸,对方已经不再与他有目光交流,只是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冷淡。
宋和初懒得琢磨别人的心思,也没有再主动挑起话头。
从今夜起,他在常岸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家里养了小动物却随意丢弃的、只留能生崽的冷漠无情之人。
常岸倒不至于因为这种自我脑补出来的事情而讨厌一个人,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和太明显,只要一对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嫌弃。
他看出来宋和初也不想主动找事儿,便秉持着少管别人闲事的原则,有意无意地避开需要单独社交的场合。
直到军训后的那天下午。
军训的结业汇演在中午就结束,陶灵和钱原跟着朋友出校去吃饭逛街。
常岸回到寝室时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一转眼却看到阳台门紧闭,有声音从门缝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