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鞭子抽过去,马儿快了一些。
朱逢春又被甩开了,生怕许长平真的不顾他“死活”了,所以也就不敢再骂了,改成了深情的呼唤,
“许、许长平你忘了我陪你去偷夫子的茶叶?薛正你忘了冬日我们一个被窝取暖……”
马车上的许长平和薛正的脸都黑了。
“一个被窝?”顾青诧异的看着自家相公,那是什么画面,他都不敢想。
“冬天最冷的那几天,时哥儿送来的无烟碳才起用光了,冷的冻脚疼,所以……”
薛正干巴巴的解释,他都不愿去想朱逢春的臭脚插进他被窝来的情景。
这厮居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的叫嚷出来。
“还是让他进来吧。”薛正无力闭了闭眼。
许长平深有感触的点头,“他在外面,我们更丢人。”
就这样,气喘吁吁的朱逢春又回到了马车前。
看着自己本来一早起来捯饬的玉树临风都已经成了讨饭逃荒的模样,心里就更气了,一会到了地方一定要好好的跟未来大舅哥告状。
哼!
朱逢春冷哼着就要踏上马车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一阵讥笑声。
“还真是丢人,作为一个读书人不但私下做过那样龌龊的事,还居然敢在这郎朗乾坤的说出来。”
“是啊,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也好记下来,告诉其他朋友莫要跟这种人说话,降低自己的格局。”
“就是,就是,他要是考中了,岂不是跟我们是同年了。想想就晦气!”
朱逢春眯眼看向旁边的一个马车。
上面坐着三个学子一样打扮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也来平江城参加院试的。
“快上车,不要跟一些长舌妇一般的见识。”许长平也听到了那三个人的嘲讽,很是气恼的瞪了隔壁马车一眼。
然后迅速的将手伸给了朱逢春,好让朱逢春借力磴上马车。
他欺负朱逢春可以,但是别人不行。
他们几个一个房舍的同窗同床情分,他绝对不允许旁人这样的侮辱朱逢春。
朱逢春也感觉到了许长平的相护之情,感动的吸了一下鼻子,就在登上马车的同时,对着朱逢春挤眉弄眼小声呢喃了句,
“看我的。”
然后就对着旁边的马车大吼一声,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临城县陈耀宗是也!你们三个龟孙子敢在背后诋毁老子,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吼完之后,也不理会那三个人是如何反唇相讥的,一屁股就钻进了马车。
两耳不闻窗外事也!
马车里的目瞪口呆的几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还可以这样操作?
不过薛正表示,这小子说他是陈耀宗时,怎么那么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