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估计你这围巾以后用不了了。”
李鸢忽然停住步子,煞有介事的说:“应该是我向你道歉,都是为了陪我来雪山,否则你受不了伤。你放心,所有的医药费我都给你报销!”
“好老板。”海纳尔弹了一下李鸢的额头,指了指前面,“快到了,走吧。”
李鸢回头,继续走,低着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她想起刚才滚下来时,要不是海纳尔护住了她,头上挂彩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他的骨头有些硬,却不会伤到自己,只是极具安全感的圈着自己。
李鸢的手指一点点松开海纳尔的手腕,转而去扯他的袖子,她觉得刚才有些不太合适,还是这样比较好。只有这样,才能让发烫的脸降温。正午的阳光炫目,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李鸢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回到车上,取下围巾,海纳尔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凝固,这时他才察觉到丝丝凉凉的疼,翻开车上的镜子看了一眼,是个长四五公分的口子。李鸢拿出医疗箱,里面的东西一切齐全。
“我没救过人,我只包扎过动物,我就把你当成动物包扎,疼了就和我说,一定要和我说。”李鸢碎碎念着,看着是在安慰海纳尔,但实际上更像是鼓励自己。
“那你会把我想象成什么动物呢?”
李鸢脱口而出:“狮子,”她摇了摇头,说:“不对,你是温顺的让人亲近的,应该是……马,肆意的马,好像也不对……”她一边说一边想,一边那棉球清理干净伤口,小心翼翼的贴上绷带和纱布。
她的头发沾染了雪,这会被暖气吹得融化,湿哒哒的从脸颊上淌下来,像是盛夏的雨珠。其实就是盛夏,现在是五月份,只是说雪山不会有雨珠。她很认真,多半的时候都在认真,海纳尔的视线落在外面高耸的雪山上,忽然一笑。
“其实我也觉得你像一只动物。”
伤口包扎完毕,也没有继续出血,李鸢松了口气:“像什么?”
“第一次见面时,你救的那只小羚羊。”
李鸢眨了眨眼睛,笑了:“为什么?”
“都说了是感觉,感觉就是没有原因的。”
海纳尔转头照镜子,那伤口被包扎得干净利落,过程中没有什么痛感,大抵被她救助过的所有动物也是这样幸运。
李鸢收拾好医药箱,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那里,捧着开水喝了一口,系上了安全带。
“雪落后,会有很多动物出没,咱们得红外相机应该会有收获,回吧。”
海纳点点头,发动车子,这里没有掉头的地方,他们只能不断后退,直到找到地方可以掉头。附近没有民宿,只有草原上零零散散住了几乎牧民,他们今天晚上只能借宿在毡房了。
车子往下走,雪愈发的薄,露出裸露的岩石和土地,四周的一切逐渐显露生机,他们回到了公路,有金雕一直盘旋在车的上空,李鸢拿出相机,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