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沉香不要生气,你先听我说。他的意思是这个剧本非同一般的剧本,写得好对他是锦上添花,写砸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葬送在此。另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即使他的剧本写得很好,演的人人貌不出众,演技不到位,也要埋没他的劳动成果。他要当面见你是要对你进行面对面的考察,如果有其中一个条件通不过他都不会写。你以为他只想和你那个啊,他如果不想写,你就是主动送上门他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你。”
“哦,是这样啊?当面考察我倒是不怕。他说什么时间有空,在哪里见面?”
“本月二十日,东明市,你记一下他的电话号码,他说你确定航班后会到机场接你。”
“魏老,谢谢了!先奖励你一个吻。”沉香记下电话号码后用手指在话筒边拍了一下,话筒发出“澎”的一声。
魏老高兴地说:“这个吻好香啊!事成之后你可要记得你的诺言。”
“讨厌。Bye—bye!”
沉香从内心对他感到讨厌,语言上就明确地表达了出来。魏山伯还以为沉香是在对他撒娇,自作多情地在话筒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也学着她潇洒地说bye—bye!
沉香翻了翻日历,本月二十日就是下星期二,去东明市之前要做许多准备工作,首先要落实经费。沉香马上把两位副经理和会计召集到她办公室,要求他们当天就作出《新红楼》的经费预算,并给主管部门和财政局打专题报告。
沉香自从与郭琦分手后,尽量不与他当面接触,工作上的有些事她都叫副经理与他联系,这次送专题报告她也叫一名副经理送给他,给宣传部和市政府的报告她准备亲自送去。就在她准备去宣传部时,这名副经理满脸不高兴的回到沉香办公室。
“沉香,郭副局长批评了我们,看起来这个星期报告批不下来。”
沉香对下属都比较随便,互相之间都直呼其名。
“我们错在哪里?为什么这星期批不下来?”
“郭副局长看了报告后说,上不上新戏《新红楼》文化局还没有研究,就上报了预算报告,这个预算是狮子大开口,说我们不切实际,不自量力。”
“哪他说什么时候局里能研究?”
“他没有说。”
沉香看到对方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
“有些话我不知道在你面前当说不当说,说了怕影响你们的上下级关系。”
“你就大胆地说,我不介意。”
“郭副局长还说,沉香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有没有组织观念,眼中有没有他这个分管的副局长。”
“哦,他真的怎么说?”
“郭副局长过去可不是这样对你的,是不是你得罪了他?”
“我哪敢得罪他,我看他是存心找茬。这个事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来处理。”
副经理走出她的办公室后,她想了一下,冷静地拿起了电话:“是郭副局长吗?我是沉香。首先我想和你说,请你不要把我们过去的不痛快牵涉到工作上,要以工作为重。准备上新戏《新红楼》是在市调研会议上提出来的,你没有参加会议可能不知道,这也不怪你,我想请局里抓紧研究一下,下个星期我就要出去聘请编剧。请你支持一下。”
“沉经理,我是公事公办,不会把工作和私事混为一谈。剧团报的这两个报告有点躁之过急,你应该和我们局班子先通通气,大家意见一致了你们再书面报告。”郭琦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就算我做得不妥,以后注意。现在已经把报告送上去了,就请你向局长报告一下,尽快研究好吗?”沉香忍气吞声地说。
“批得下批不下还说不定,你还想在这个星期批下来,你是不是在异想天开啊?”郭琦严厉地说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要求你们先做一个可行性研究报告,然后我再考虑是否提交局长办公会议研究。”
郭琦说后就放下了电话。
沉香柳眉倒竖,气得站了起来,拿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任凭话筒中“嘟——嘟——嘟——”的声音在空响。
站了一会,她又坐了下去,给文化局的一把手打了一个电话,要求他尽快研究剧团送过去的报告。局长的政治敏感性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从调研会上就捕捉到苗头,所以非常爽快地答应在短时间作出研究。她觉得心里还不踏实,就直奔进了朱延的办公室。
朱延上午上班进入办公室就给沉香打电话,诉说相思之情,他听沉香说马上要到他的办公室给他送两份报告,他高兴地等待她的到来,却左等右等不见伊人面,手痒痒的想打电话问问,却见她鼓着小嘴,垂头丧气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把小坤包往茶几上一扔,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与前天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
他关了办公室的门后,就坐在她的身边关心地问她:“亲爱的,你怎么啦?”
“气死我啦!”
“谁敢惹漂亮的沉经理生气?”
沉香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朱延诉说了一遍,说:“郭琦也太官僚啦!”
“这不仅仅是官僚的小问题,是对改革开放,促进经济发展的态度问题;是作风拖拉、自以为是的问题,是公报私仇,心胸狭隘的问题。”朱延态度激昂地说后,把手搭在沉香肩上,温和地说:“你放心地坐着,我给你泡杯水,消消气,这等小事交给我办好了。”
朱延给沉香泡了一杯水后,立即给文化局长打电话:“越剧团给你们的报告你看了吗?……这个郭琦太不像话了,你要严肃地批评他!要他作出深刻的自我检查……我要求你们今天就拿出态度,报告宣传部,再由宣传部报告市委、市政府。…。。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