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听得有些脸红,她这哪里是撼动乾坤,明明是运气比较好,而且恰巧知道一些秘闻,也说不上什么撼动乾坤,这位夏大人倒是和顾绾想象不同。
“老师谬赞了。”
夏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这个黄色的信封已然被人裁剪整齐,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跃然于眼底。
“这是娘子的手笔?”
“并非,这时家兄的,上面所有的想法都是家兄所想,但是家兄举业在身,只好由我代劳。”
夏言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阿绾这一次上京,倒也算是一箭双雕。”
顾绾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老师言重了,却也只是碰碰运气,好运而已。“
“令兄名讳?”
“顾维钧,应天府乡试第十六名。”
夏言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却也不错。”
顾绾与这老头子吃了一顿饭,倒是分外融洽,史书上说这位夏公瑾性子十分的急躁,为人耿直,如今看来,却也不全是。
用过饭后,夏言便要告辞了。
顾绾的放风时间也就是过去了,顾绾又被重新戴上幕离,准备回府去了。
只是出这座酒楼的时候,却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那男子声音听着极为熟悉,顾绾忍不住掀开幕离。
“元美?你怎么在这儿?”
王元美面上一阵焦急,他看着顾绾如此模样,不禁开口问道:“我一直再找你,你一个女子在这等时节里,怎能孤身一人在外?”
“我,我现在和亲人住在一起,元美不必担心。”
“亲人,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在京师有什么亲人?”
“远方亲戚,元美不必担心。”
王元美面上还是一阵不放心,顾绾叹了口气说道:“元美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王元美沉默片刻之后,轻声说道:“只要你无事就好。”
说完之后,便径自离去了。
顾绾回到黄府之后,心中一阵复杂。
古来最难算清楚的就是情债,算来算去还是王元美最为悲催。
不知道是不是夏言同黄锦达成了什么交易,顾绾身旁的丫头们,有意无意的让顾绾知道最近的近况,比如最近嘉靖又召见了夏言,并且给予了大量的赏赐。
一时间朝廷议论纷纷,难道这位久居辅之位多年的夏大人又要回来了。
其中最为焦急的自然就是严嵩,他好不容易将这位给挤兑下去,怎么能够轻易的再给他让位?
只是这朝堂之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可是顾绾却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王偕应该快来了。
这一日是元宵节,顾绾已然一个人过了年节,自然也不会再害怕一个人过元宵节。
只是这汤圆倒是不是很甜,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反正顾绾就是觉得不是很甜。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顾绾轻声念道。
此时一人接话道:“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顾绾一愣,转过身来,却看到一人立于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