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止住哭声,看了看四周,原来刚才两人纠缠期间,已来到北渊桥上。北渊河河水荡漾,满月就着水面映出的粼粼波光愈加灿烂,视线的尽头,是天与河的完美交融,朦胧如带着面纱的番邦美人,婀娜似身段水漾的花魁舞姬。两人的脚下,是屹立百年的北渊桥,已被摸得光滑腻手的桥柱仿佛记载了许多儿女情长,承接着诸多悲欢离合。
“美吗?”徐骁庭低下头,轻轻说:“从小,我就跟着我爹和我父亲母亲,走过许多地方,可还是最喜欢这里。我最喜欢站在这桥上看着远方,你可以想象得到,那间茶肆里也许就有人在闲聊,那里,也许就有人想吃霸王餐,多有趣。”
洛洛在心里说到‘有趣个头,这坏坏的文艺青年,没事不如捧本黄色小说看,装什么风中百合博诗雅,可惜老娘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老娘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可不是在这里吟月喝西北风’,心里虽在暗自腹诽,但还是抓住了一个关键点:“你爹?你父亲?你母亲?你有几个爹啊?”
洛洛问完便有些后悔,心道他不会恼羞成怒吧,这可是人家隐私。
“我有两个爹。”徐骁庭歪着脑袋看着洛洛满不在乎地说:“我爹娘看我舅舅可怜,生下我就将我过继给我的舅舅,所以我的舅舅是我爹,我的亲生爹娘是我的父亲母亲。”
“哦。”洛洛对他的隐私毫无兴趣,心里正想着怎么提醒他带自己去衙门。
“所以那次你为我算命说,我自小便得长辈宠爱,确实说对了。”徐骁庭勾起一边嘴角:“看来你是个小神算,那你说我必将晚婚,这个,要怎么解呢?”
“我哪是神算,我随便说的,你别信。”洛洛晃动着小手连忙后退了一步,后悔那次说出的话。
“你不为我解,我可就要,缠着你了,总得让我成家吧。”徐骁庭抓住洛洛的右手往自己怀里一带。
“关老。。。。。。关我什么事啊。”洛洛有些气恼。
“谁叫你见死不救。”徐骁庭不依不饶:“总之,你做法事也好,念咒语也好,为我解了它,不然我娶不了亲就会缠着你。”
洛洛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呼气,眼珠转了转说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帮了你,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来交换,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哦?可以啊,你想要我做什么?在这元北城里,还没什么是我办不到的呢。”徐骁庭抱着肩膀,饶有兴趣地看着洛洛,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并没指望着她能解什么。虽然她算对了一些方面,但也许只是凑巧罢了,他想成亲,难道还成不了吗!
“真的什么都能办到?”洛洛歪头问。
“千真万确。”徐骁庭。
“我想在衙门里陪着我哥哥,你能帮我吗?”洛洛偷眼看到徐骁庭微微挑了挑眉毛,连忙说:“当然,如果你要是办不到的话我也不会笑你的,虽然你说什么都能办到,我就当没听到,谁没说过一两句大话呢,我。。。。。。”
“我能办到。”徐骁庭虽有预感她会提这个要求,但听到后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你和你的梅哥哥感情很好?”
“当然,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相依为命的。”洛洛背着手说。
“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徐骁庭敛住笑,眼中有丝儿不易觉察的异色。
“比亲哥哥还亲。”洛洛撅起嘴:“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能!来,上马吧,现在就带你去衙门找你哥哥。”徐骁庭潇洒一伸手,抱起小人儿便飞身上马。
不得不说,与会武功的人在一起,就要习惯这种瞬间失重的感觉。洛洛被徐骁庭抱了个满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鼻端嗅到那洋溢着青春的男人气息,一时间有些慌乱。待徐骁庭调整好姿势后,洛洛也稳稳坐到了他的身前。
徐骁庭策马狂奔,驰离北渊桥,洛洛正要提醒他减速慢行看红灯的时候,两人已进入街道间,徐骁庭慢慢减了速度,直奔衙门而去。
徐骁庭给人的感觉是狂野奔放的,如果是吉普赛女郎,相信可以和他很合拍。但洛洛还是喜欢梅无过那种大山般天空般的爱,和梅无过在一起,就好比站在绿荫蓬蓬的大树下,坐着万吨油轮在海上。或许梅无过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他不喜欢帮助别人,他有仇必报,不是男性白莲花,也做不了虚怀若谷的大侠,但他对自己好,这就足够了。
两人来到衙门,徐骁庭敲开了大门,带着洛洛一路来到梅无过所在的吏舍前,才停住脚:“去吧,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哦。”
“不会的,包在我身上了。”洛洛一拍自己有些隆起的胸脯,豪迈地说。
“扑哧,好,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徐骁庭坏笑一声。
洛洛转身往吏舍走去,站到门口时往回看,徐骁庭还立在原地微笑着看着自己。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屋内有脚步声传来,洛洛再回头看去,徐骁庭已消失不见,他站过的地方只有几片被风吹起的落叶。
“洛洛?!”梅无过俊目一瞪,大手握住她的双肩拉到自己身前看了又看:“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哥哥。”洛洛呲牙一笑,露出两排可爱的小牙。
“你怎么进来的?”梅无过有些气恼,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