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香香细声细气的问话让瑾元一愣,也让雁融浑身一震。
“燕窝?”他皱着眉看向雁融的背影,“这件事只怕是王妃做的吧!”
雁融叹口气,只好转身点头,“是,是我吩咐厨房给于姑娘添的。你现在身怀有孕,需要多进补。”
于香香的笑容立刻凝固,好半天才有点硬邦邦地说:“哦,那就多谢了。”
见她头也不回地就这么走了,瑾元笑道:“你对她做这样的好事,都没有和她说?你看她一点都不念你的好处,值得吗?”
“何必和她说呢?我又不想让她感激我。”雁融垂着头,“对了,你刚才说夫妻之间不该有秘密,是什么意思?是关于于香香吗……如果是关于她和未来的小王爷……”
“你想到哪儿去了!”瑾元斟酌的道:“于香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雁融的心头又是一跳,“你是说,她对你……”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在我心中,只能装下一个女人。不错,香香是跟了我许多年了,但是感情的长短不是用时间的长短可以衡量。所以,不要让我在你们两人之间作一个选择,那会让我觉得很可笑,就像是让我在一双鞋子和一只手臂之间作抉择一样。”
他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带着一只无形的手,将雁融的心慢慢捏紧,那是一种紧张的窒息,她甚至下敢喘气,生伯自己一呼吸,就会错过他后面的话。
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眸,那样深澈、清湛,仿佛暗藏吸力的深潭,将她的全部感情都吸入其中……
他的手指悄悄捏紧了她的指尖,她的手指和他的一样滚烫,这种肌肤的接触,让她想起在清音楼的那一天,彼此的缠绵,交织的火热……至今还在她的身体里蔓延……
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
“王爷!于姑娘昏倒了!”
屋内的两个人陡然大震,对视了一眼之后,一起起身冲出房里,赶到于香香的厢房。
于香香躺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串血珠沁出,雁融刚要靠近,瑾元急忙喝阻,“别碰她,她像是中毒了。”
“中毒?”她浑身泛起寒傈。怎么会?
瑾元厉声问道:“她刚才吃了什么?”
侍女哆哆嗦嗦地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呢,于姑娘刚才看到厨房端来燕窝,特别开心,就喝了几口,然后就说要去找王爷,回来之后就突然昏倒了。”
“燕窝?”两人再是一震,同时将目光投向放在桌子上的那碗燕窝上。
这个时候,于香香幽幽地醒转过来,她目光先对视上雁融的眼,她虚弱而凄美的笑容,让雁融刻骨铭心——
“王妃,你……真的恨我恨到要杀了我和孩子吗?我……不想和你争王爷,只要让我保住这个孩子,保住……这个孩子……可是……这么小的生命你都不肯放过吗?”
雁融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棒,一下子,所有的温度都从指尖开始,褪冷了全身,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只是在瑾元用那样狐疑、充满震怒的眼光刺向她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像是坠入了一片漆黑——
除了瑾元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了,而就是这双眼睛,让她的心头划过一丝可以让她窒息的痛。
痛,真的好痛。
于香香中毒的事情立刻成为王府内的耳语,肆无忌惮地蔓延到外头。
很快,王蕙娘也听到消息,跑来看她,焦虑地说:“雁融,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你怎么这么糊涂?她怀的是王爷的骨肉,只要你加把劲,能够为王爷赶快生一个儿子,到时候承袭王位的肯定还是你的儿子啊!可是你现在……”
雁融冷冷地问:“你以为你的女儿真的是这么愚蠢的人吗?”
“不是你干的?”王蕙娘先是长吁一口气,接着又紧张地问:“可是,王爷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王爷相信这事与你无关吧?”
她沉默了,没有回答。
自从于香香出事之后,瑾元的眼中像是没有了她似的,之前的柔情蜜意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瑾元命人找来了太医为于香香诊视病情,直到天黑了,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