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时候斗鸡一样兴奋的潘启,这会儿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地盘坐在旁边。
近两年,剪烛派的阵法,越来越小,从原来的一次性消耗阵法,渐渐换成了可以自动吸收周围灵气的阵法,总算是让已经捉襟见肘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可即便是这样,要提供阵法运转的能量,也需要极其多的灵石。
期间,有剪烛派的弟子实在忍无可忍,向师门请求回去,没想到许蓝儿当初好言好语,现在却翻脸不认人,死活也不让众人回来。
大家暗地里把这婆娘往死里骂了一回,只好气鼓鼓地待在这里。
至于赵云鬓,在那一次被颜沉沙一巴掌摔晕之后,就老实了不少。
她老实的原因,还有一个——
前段时间,实在是苦守见愁无果,崖山曾提出要查看剪烛派郑芸儿的尸体,赵云鬓扭扭捏捏,带着人去飞天镇看。
没想到,推开院门后,屋里竟然空空如也!
死了的郑芸儿,凭空消失!
天知道那一瞬间,到底有多惊悚!
赵云鬓大叫着不可能,可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消失?
郑芸儿到底死没死,死了之后又去了哪里?
赵云鬓发疯一样朝着崖山大喊,一口咬定他们为了洗清见愁滥杀无辜的嫌疑,故意偷走了郑芸儿的尸体。
可惜……
颜沉沙只冰冷地看着她。
在他看来,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栽赃陷害,只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若我见愁大师伯要杀人,多你一个赵云鬓又算得了什么?”
要杀,当然是一起杀了!
杀人不留活口,才是稳妥的做事原则。
见愁大师伯能在黑风洞中待那么久,已经足够证明实力,若这样都没有斩杀赵云鬓的实力,崖山才真是要丢脸了。
所以颜沉沙这话一出口,赵云鬓便面如土色,纵使心底有万般的憋屈,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死人没了,又是死无对证。
没有任何人看见崖山大师姐杀人,只有剪烛派一口咬定。
怎么看,都是一地鸡毛的事情。
只是颜沉沙另有自己的目的,倒是不急着一巴掌把剪烛派打落下去。
他们一行人,在一种诡异的默契之中,回到了那让人绝望的黑风洞前。
巨大的黑风洞,就像是一头张着巨口的怪兽,不断地吞噬着他们扔进去的无数灵石!
阵法本就是底蕴厚的门派才能玩的东西,一个大宗门布上两年的阵法,烧上两年的灵石,只怕也够呛,何况是剪烛派这等中等的门派?
经历的绝望多了,就成了麻木。
除了他们依旧滴血的心。
他们唯一学会的是沉默:一座阵法崩溃了,原本大喊大叫,愤怒无比,如今也不过就是漠不关心地扫上一眼,重新再铺一座。
颜沉沙对剪烛派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两年间也已经看了不少的笑话。
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他告诉扶道山人:“大师伯还没从里面出来。要不要……我进去找找?”
“……还有七天了。”
传音玉简那头的扶道山人忽然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