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则思拿出一瓶烧酒,跪坐在地毯上,官晋澜已经整理好从厨房出来,见她手上正倒进杯里的酒,愣了一下。靳则思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忽略他好奇的眼神。
“家里只有这个酒,不然就是料酒了。”
官晋澜无所谓地笑笑:“烧酒也不错,不过有点烈,你胃不好,受得了吗?”
靳则思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所以让你陪着,我要是喝出问题了,麻烦你送我上医院。”
官晋澜咧着嘴笑:“你不怕喝醉之后我趁人之危啊?”
靳则思没说话,只凉凉地看着他。官晋澜摸摸鼻子,笑道:“行,放心喝。”
靳则思也没客气,给官晋澜递了一杯过去,自己就喝起来了。一大口下去,只觉得那度数不低的烧酒沿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压在心底的那些燥气一下子散了不少。然而她并不是擅长喝酒的人,这么一口猛灌下去,也着实呛了一下,拍着胸口咳着,咳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官晋澜浅浅啜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她。这大概是他所认识的靳则思最任性的时候了,认识她那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么女汉子的一面,喝酒的动作完全算不上温柔,反而透出一股北方女子的豪爽。唔,不管靳则思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不要我
靳则思喝了两口,随手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官晋澜听着那随着她动作传出来的低厚的男音,往后看去,电视上正播着法制节目。听了一会儿,是一个赌徒的故事。
这赌徒为了赌资,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家人也跟着遭罪。
官晋澜很少看这类节目,这社会问题太多,他每次看完之后心情都很沉重,再加上平时也没太多时间看电视,看这种节目的机会就更少了。
电视上一家子深受困扰的人对着镜头控诉着这个赌徒,官晋澜再扭过头看的时候,就看到赌徒的女儿正流着泪指责着,控诉着,官晋澜垂了眼,再扭过头来,见靳则思正看得目不转睛,便开口调节气氛:“你平时喜欢看这种节目?”
靳则思没有反应,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官晋澜又说:“这个东西看多了,会觉得这个世界很黑暗。”
靳则思还是没有反应。官晋澜郁闷了,兀自又喝了口酒。
屋子里只剩电视的声音,时而是主持人没有感情地讲说,时而是赌徒家人的陈述,两种声音都不是官晋澜喜欢的。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忽然听到靳则思轻声道:“这个当父亲的真的太不要脸了。”
官晋澜一愣。
靳则思的声音很轻,轻到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他说的,他一时不好答话,只得转过头去继续看,但是节目已经到了尾声,靳则思杯子也空了。
她还想再倒,官晋澜伸手拦住了。
“你胃不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靳则思很顺从地停住了动作,像个犯错的小孩,垂着头坐在那里,腿很没形象地摊开,腰抵在沙发沿上。
她的脸已经泛红,睫毛微微颤动着,嘴唇微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官晋澜看得心里有点堵,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后脑摸了一下。
“今天怎么了?”他问。
靳则思抬起头,双眼已经有点迷离。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隔了几秒,忽然腿一动,换了个姿势,身子抵了一点,双臂环抱住膝盖,脸埋下去。
官晋澜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靠近一点,又问了一遍:“则思,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头,隔了几秒,她问:“官晋澜,我是不是特别招人讨厌?”
官晋澜被她的问题雷了一下,摇头:“不,不会。”她怎么可能招人讨厌呢,招人疼招人爱还差不多,官晋澜心想。
“那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
官晋澜下意识问:“谁?”
靳则思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
官晋澜眸子沉了沉,是因为庄应文?
他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故事。
她给他的感觉一贯是沉重而忧伤的,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