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电话在响吗?”楼下,脚步声匆匆地跑上来。
萧君墨看了一眼‘孟承正来电’几个字,抬头正好看见简惜一边解围裙一边走进来。
他将手机递出去,“孟承正。”
简惜身子一僵,随即面色平静地接了电话,围裙解开了一半,挂在腰间。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以为自己会恨不得茹毛饮血,但是很奇怪,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连怨恨都没有。
“喂。”
“小惜……”
简惜及时打断了他,“有事快说吧!”
那头重重的呼吸声,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半天没有出声,简惜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开口,却听见孟承正突然道,“我把远远还给你……对不起……”
指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一颤,下一秒死死抠紧了手机。
“你……你什么意思?”简惜感觉浑身发冷,心脏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
“我……我在广臣豪庭,过来接人吧。”
“孟承正——”
“嘟——嘟——”
简惜无力地垂下手,电话已经被挂断。
膝盖一软,她整个人往下栽去,萧君墨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
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几乎站不稳,整个靠在他怀里。闻言,她摇摇头,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楼。
孟承正什么意思?远远怎么了?
简惜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通了,想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没接。
心里那股狂乱和不安令她几乎崩溃,她相信,若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她一定会疯。孩子是她的全部,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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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小区外,一辆过路的出租车都没有,简惜急得眼泪簌簌地掉,裹紧了大衣,可冷风还是不停地灌进去。
身后两声按喇叭的声音,她没注意,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萧君墨摇下车窗,“上车!”
广臣豪庭的保安已经认识简惜,看见她和一个面生的男人一起下车,那男人的手还搂在她肩上,简惜脸色难看,快步往里面冲。保安心里难免感慨,这年头,出。轨的女人并不比男人少啊!
用力地砸门,半天没有来开,简惜一脚踹过去,“孟承正!开门!”
萧君墨搂住她的肩膀,怕她动作太大招惹来邻居的不满。
门开了,孟承正的手还停在门柄上,一道黑影就朝着他的脸挥过来,“啪”的一声,左边脸火辣辣的痛。
简惜红着眼,咬着牙瞪他,清澈的眼里一片水盈。她用力推开他,“远远!”
一边喊一边走进屋里。
孟承正伸手摸向有些烫的半边脸,正要关门,却看见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孩子出什么事了?”他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凝的面孔仿佛冻着一层寒霜。
他还有一些冷静,攥紧的拳头没有重重挥去他的脸上。心里,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紧张和担忧。那个孩子,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爱屋及乌,竟在乎到这个地步。萧君墨丝毫没有怀疑,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让姓孟的这个男人生不如死。
孟承正沉默,手还搭在门柄上,没有松开的意思,没有邀请萧君墨进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