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我满腔的愤恨有了宣泄,当下用了曾经吓哭婴幼儿无数的最恶毒的目光狠狠瞪向了他。
“好啦,我知道是我不对害你们被抓进来,这不是来救了么。”可惜他只是嘀咕了一声就转头向下看去:“你同伴出来了,正好可以带走……咦,他怎么和鬼医一起,还很熟的样子啊?”
我没细听他的话,只心惊胆战地看清了他的动作:向下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哥哥驾到
我没有恐高症,那是以前。
在看清自己被横七竖八地搁在一棵离地八丈高的大树上后,即使被点住了穴道,我还是晃了两晃差点没一头栽下。
于是红少爷的声音是在身下响起的:“你把小白的蚀心蓝也解了吧。”
“啊?老子还想多使唤他两天的……”
“明天!”红少爷依旧蛮横霸道。
“好了好了听你的。”明黄的声音很不是滋味,“干吗那么关心他……”
“他是本少爷的朋友,要你管那么多……”
然后,脚步声逐渐离去。
“喂,你哭啦?”小男孩捅了捅我,眨巴了一下大眼。
他的眸子乌黑溜圆,该死地天真无邪。
“我没有。”我有什么要哭的啊,红少爷把我当朋友呢,这可是我打一开始的野望来着,以后有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靠山,我在这里别说横着走了,爬着走都绝对没人敢拦,而且再不用担心会被红月山庄追杀了。
“那这是什么?”他伸了手指划过我的脸,挑起一点水光放到我眼前。
“快下雨了,这是返潮。”我挥了挥手,一本正经地回答。
“别乱……”
XX的,你已经解了我穴道怎么不早说!
我全身都跌得散了架,只有狠狠地瞪着从枝叶间探头放出最后一发马后炮“动”的脑袋。
“看,衣服都湿一片了,还说你没哭。”男孩从树上一跃而下,姿势轻灵优美。
我的泪流得更凶了:靠,我这是痛的!你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一次下来试试!
“喂,我说的是真的。”男孩撩了些水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看着我,“刚才你出来的时候就是一脸苦大仇深,好象全家死光还欠了一大笔债绝对的生无可恋。”
“你错了,而且全说错了。”我费力地挪动了一下手脚,摆了个更轻松的姿势,这小子居然抓着我的脚把我拖到了这个水潭边就为了他要洗把脸,害我不得不多躺半天。
“恩?”很好,很勤学上进的表情。
“第一,我的全家要是死光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大串鞭炮放了庆祝,然后再去庙里还神。”谁不知道我只有一个丧尽天良为害四方人人皆想除之的哥哥?
“第二,欠了一大笔钱的不是我,那些押全是红少爷按的指印,啊,还有两张我签的也是他的名字。”红少爷你别怪我,我当时是想着我们已经不分彼此了谁曾想还会有这一出不是?
“第三,我还是很珍惜生命的,所以得回去找明黄大人了。你可以在明天这个时辰来接我,如果你愿意把我送回扬州的话。”
起身抖抖衣服,落了一地的枯枝断叶,虽然还有点疼,不过能动就行。
“哎,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啊?”男孩一下窜到我面前。
今晚的月光真是亮堂,照得他的脸莹白生辉,皎洁如画中金童。
“明天再说吧。”我越过他,打了个呵欠,什么不管了,先让我好好休息吧。
“你那么确定我明天还会来啊?”男孩没再跟上来。
“你不是不想有罪恶感么?”我也没回头,“还有,小声点哦,你也知道明黄是紫上先生和花间的师兄吧,被他发现可别怪我救不了你。”
身后没了声息,我顿了一顿,顺着我被拖过的痕迹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