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气象晴朗,她得了闲空之时,便喜欢到顶楼去看天色。
那时的天色极好,抬头便可见得满天繁星,是全洛都城最高之处。
便是站在洛都城外,举头便可见摘星楼。
她觉得站在摘星楼顶楼离繁星极其近,仿佛抬手便可摘星辰,所以她便觉得“摘星楼”更衬些。
而她学习的地方则在第十九楼,亦是箫玉筠的书房,她平日里大多数都是在怨恨为何如此高,每次她早起来学习的时候都叫苦不迭。
所以后来她赖死赖活在摘星楼住了下来,这才少爬些,还能多睡上一会儿。
直直爬了十九楼后,陆玄钰微喘着气见到了正在看书卷的箫玉筠。
调息过后,陆玄钰乖乖上前问好:“先生。”
箫玉筠抬眼看去,陆玄钰瞬间怂得跪下,双手规矩的放于双膝上,弱声:“先生,学生知错了,不应总是饮酒的。”
当初陆玄钰就是瞧着箫玉筠生的好看,不同那些个老夫子一般,所以才缠着要做箫玉筠的学生。
被箫玉筠收做学生后,箫玉筠确是也是倾囊相授,所以陆玄钰对箫玉筠可谓是又敬又怕。
而陆玄钰在箫玉筠这学到最重要的本事,恐怕就是变声了。
当初为了这顺畅的少年郎声,陆玄钰可谓是哑了一年多的嗓。
“嗯,听闻你同近日同叶槿谢交往甚密?”
箫玉筠清冷的声线传来,陆玄钰心下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并非,学生只是觉得无聊,寻个乐子。”
陆玄钰低着头,不敢同箫玉筠对视,生怕被看出什么心思。
她也不知为何,确实是对叶槿谢有些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清到底为什么。
注意到陆玄钰的小动作,箫玉筠便知晓陆玄钰扯谎了。
“万事需有度,叶槿谢敢告御状一事来看,若是她并未有别的心思,倒也可养着。”
“是,学生知晓,不论何人定不可轻信,万事需留后手。”
“嗯。”
听出箫玉筠平缓的语气,想必心情尚可。
于是陆玄钰纠结一二后,还是开声:“先生,学生方才同皇伯父求了恩典,三日后将要前往崇州。”
“嗯?”
“崇州运通千岛,学生不愿崇州失控。”
听此,箫玉筠也明白陆玄钰是想掺合进来了。
“你尚未弱冠,在洛都城安心玩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