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道:“你看那狸奴做甚么?”
李敛道:“抓他。”
夏棠莫名奇妙道:“要抓便抓,只望有甚么用?”
话落她起身去到树下,腰上马鞭抽出,挥鞭便要将之抽下来。谁知鞭方出,她身旁忽掠过一影,夏棠只觉腕子骤痛,鞭脱手而出,落在一丈之外。
那道黑影下了她的鞭子,接着风一般顺树而上,不待夏棠看清,树上的猫喵的一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蹲停的李敛。
她双脚踩在两指粗的枝头,身随枝晃,却能稳稳不落。
夏棠的眼亮了。
李敛捏着那猫的指爪,从他嘴中硬扣出一只带了金坷子的腕带,拍了下猫头道:“还真是你。”接着将猫朝一侧檐上抛去。
猫落在檐角,扒拉了两下脚爪,走脱了。
夏棠走两步靠近槐树,立在树下昂首道:“你是李七?”
李敛收起腕带,两手担在膝上,蹲在枝头笑道:“谁是李七?”
夏棠道:“你不是李七?”
李敛道:“不是。”
夏棠道:“那你是谁?”
李敛道:“我是李敛。”
夏棠一愣,道:“李敛是谁?”
李敛笑嘻嘻道:“李敛是我。”
夏棠:“……”
她眯了下眼,抿唇去一旁捡了自己的马鞭,抬手使鞭稍指着李敛鼻子道:“你等着。”话落上马走了。
夏棠的话李敛并不放在心上,望她骑马走远,她打了个哈欠翻下树来,去到外院书房,敲敲门道:“辽总管可在么。”
“进。”
李敛推门进去,辽书正戴着单只的琉璃西洋镜,坐于梨花大案后把帐。
见她进来,辽书脱下眼镜,平道:“李护卫。”
李敛应了一声,把怀中腕带搁在案上,道:“你们大奶奶的腕带。”
辽书取来看了看,见那金坷子上有两只牙印,即道:“果是那花狸奴。”
李敛环臂笑道:“是。”
又道:“这腕带浸过腥吧?一股鱼臭味。”
辽书默然片刻,道:“大奶奶把它掉进过虾酱缸中。”
李敛大笑。
笑过了,她道:“下回看紧了。”
辽书颔首,收起了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