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一掀开,若风跪在马车里,「殿下怎么啦?」
「我,我受伤了。」楚成允抬起脚丫子往他脸上凑。「你刚刚的桃核没拍碎,割到我脚了。」
若风看着那卡在指缝中的碎果核,捏着拳头道,「殿下,您的脚没伤。」
「哦?可是有些痛呢?」楚成允把脚收回来,抠出里面的碎果核,指着一地的狼藉道,「你替我把这马车里的碎果核清理一下呗,不然,等会伤到我可就不好了。」
若风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嚼着桃子发愣的小太监,磨着伸手,把那丢得到处都是的果核果皮都捡起来。
「殿下还有事吗?」
「没事,辛苦你了。」
若风转身,下马车。
「啊!」又一声惊呼响起。
若风拳头捏得咯吱响,回头看向那从马车车窗里探出个脑袋的楚成允。
对方眨了想无辜的眼睛,「现在何时了?」
「回殿下,快午时了。」若风抱拳道。
「哦。」楚成允放下车帘。
若风刚上树。
「哎,若风!」
他险些从树上一头栽下来,怒目瞪着楚成允。「殿下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说完么?」
「我想方便,你陪我去一趟。」
「……」
一旁的小灼默默啃着手里的桃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若风的暗卫生涯里,最屈辱的日子。
说好的不随车呢……
老子都快成丫头了……
「若风,去给我买串糖葫芦呗,不吃我会死的。」
经过一天的磨砺,若风已经习以为常。为了主子的生命安全着想,若风「好嘞,属下这就去。」
黑色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嗨,这若风真是越看越顺眼。」楚成允扒着窗户,憋着一脸坏笑嗑瓜子。
小灼,「殿下,你不怕他手起刀落,偷偷把你砍了?」
「……」楚成允手抖了一下,「说什么呢?别吓唬人啊。」
……
楚成允一路吃喝玩乐,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二十几天还没到。
撩开车帘,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怎的这么冷,都还没到冬季呢。」
「王爷说的这地方就是冷得早,早晚温差还大。」小灼装了个汤婆子塞楚成允手里,嘟哝道「还好听了王爷嘱咐带了厚衣服和狐裘。」
「这外面怎么这么荒凉,若风都没树可爬了。」楚成允看着外头那一望无际的黄土,叹息道。
「……」跟在马车旁的若风。——老子又不是猴子!
马车再晃了两天后,一路走来全是光秃秃的黄土和沙丘。
「哎,小灼,这景色可真漂亮啊,和京城的截然两种风格,哎,你看那边的山,那土居然是彩色的。」楚成允兴奋地咧嘴笑。
「是,是挺不错的,就是没有树,看着挺荒凉的,有些冷。」小灼揣着两只手,缩着脖子。
「看你那可怜样,拿着。」楚成允把手里的汤婆子塞他怀里。
马车又行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