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允磨着牙,低声抱怨道,「整天想着那事!」
楚长卿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事是哪事?皇叔是想,阿允该帮皇叔分担点政务,夜间帮忙批阅奏折。」
「……批阅奏折吗?」
楚成允听闻,老脸一红,红到了脖子根,脑袋垂得低低的。
楚长卿一脸邪魅地盯着他看,调侃道,「那,阿允想帮皇叔分担什么?是……那事上的体力?」
「不,不是!奏折奏折,批奏折。」
没脸见人,楚成允红着脸扯开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跑到一旁的案前拿起奏折装模作样地翻起来。
楚长卿心情很好,走到楚成允身后去吹他的耳朵,弄得楚成允痒得坐立不安。
「阿允要不要出去玩?」
怕皇叔憋着什么坏,楚成允头也不回,正色道,「不去不去,要批奏折。」
楚长卿在他耳旁轻笑,「去买糖葫芦吃喽。」
楚成允听闻,猛然回头,惊喜地望着楚长卿,「真去吗?」
见对方点头,扔下手里奏折,马不停蹄地跑去换衣裳。
……
处决了端王一众,楚成允算是除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胁,朝堂逐渐稳固,总算得到了皇叔的出宫的许可。
这是楚成允最幸福的一段时日,自在的享受着皇叔对他的宠溺。
哪怕只是皇叔入宫时顺便带的一根糖葫芦,他都会觉得甜到了心坎里。
以至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想,要是日子可以一直就这么过就好了。
夏季的木槿花竞相绽放,洁白如玉的花枝插在重华殿的寝殿里。楚成允的那颗心也随之绽放。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
朝堂上,祠部尚书举着玉笏上前,「国事虽重,但皇家子嗣乃传承国运之根本,陛下年过十九,却后宫虚设……」
意思就是皇帝该选秀,纳妃了。
楚成允坐在高台之上,默默望向下方的楚长卿。
往时,大多数事情,楚成允都会问一句“皇叔如何看?”
今日也不例外。
从来有问必答的楚长卿,今日面无表情地沉吟许久,只淡淡回了句,「陛下自行决断。」
楚成允只得打着马虎眼道,「朕今日回去想想,此事明日再议。」
待到下朝后,回到重华殿,楚成允扑在皇叔怀里,问他怎么朝堂上不理自己。
「阿允如何想?」楚长卿将他身体托起来。
「不知道。」
楚成允紧紧纠着眉宇,皇帝断袖不是稀罕事,但要是后宫连个女人都没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只怕今次拒绝了,过不了多久,那群老头子又念叨阿允了。」
「所以呢?」楚长卿静静地注视着他,语气里藏着危险气息。
楚成允缩着脖子,不敢有任何想法,捏着手指头没再说话。
这一夜,这个问题没有解开,果不其然,第二日上朝,楚成允又被那老头缠上了,甚至还有几个从旁协助,煽风点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