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就已经近年关。
小饼总算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大火灼烧留下的伤痕遍体都是。
楚长卿无法从楚成允的眼里看到情绪,却也能感受到他的自责。
抱着人安慰道,「方凌云说了,虽然可能无法像以前一样无异,但他有法子将他面上的伤疤痕尽量去除,阿允不都看到母妃的脸了吗?几乎看不出痕迹。」
楚成允轻轻点了点头。
没过几日。
方凌云开始给小灼植皮,将完好的皮肤割下来,移植到被火毁去的皮肤上,虽然用了麻沸散,但那过程着实血腥。
楚长卿不敢让楚成允看。
但楚成允固执,一定要在一旁看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
……
正值天气回暖,楚长卿拉着他的手在宫里散步消食。
微风拂面,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如若可以,他想就这么一直拉着身旁人的手,从清晨到黄昏,从绵绵春雨到簌簌冬雪,从青春年壮到耄耋之年。
几个宫人捧着木托迎面而来,见到两人,纷纷伏地行礼。
「这是何物?」楚长卿问。
「回王爷,这是内务府新进的独山玉料,正准备拿去制成饰品。」
楚长卿见托盘里的玉石成色极好,忍不住从里面挑出一个,那大小同自己腰间的木槿花玉佩相差无几。
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就在那宫女的眼前,那宫女不敢多看,自觉的垂着头。
握在掌心的手忽然抽出去,手里一下空了。
那安静的白衣少年,漠然地往一旁走去,那身影在微风中孤寂又羸弱,沁着一丝忧郁,让人看了心疼。
楚长卿抬手让宫人起身,三两步来到他身边。
侧头看着那垂在身侧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再去拉着,只默默与他并肩而行。
他知道他的阿允抗拒,仿佛那日孟澄的话已经成了他一口的一根刺,怎么都拔不出来。
……
腊月二十五,是楚成允的生辰,丽太后不会忘,当天傍晚给他的小阿允做了一大碗长寿面,还给他做了个木风车。
楚成允拿着木风车,难得地笑了,水润清亮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灵动喜悦。
回到寝殿后楚长卿将他抱在怀里。
「皇叔也有生辰礼物送给阿允。」他拿过一旁案几上一个红木镂空雕花盒子放在楚成允眼前。
见怀里人没有动手,他自顾自的把盒子打开,一块洁白无瑕通体温润的玉佩静静躺在里面。
楚长卿拿出那玉佩,在楚成允耳旁柔声道,「这是皇叔亲手刻的,给阿允二十一岁的生辰礼。」
他将自己的手展开在楚成允面前,上面伤痕累累,「为了给阿允做礼物,皇叔手都快废了,好阿允能不能心疼一下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