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来是个有情意的人。
“周家的丫头出来!”杨氏正蹦着骂,见大门打开,一涌而出几个手拿棍棒的人,她一激灵地往后跳开两步,正和女儿撞在一处,母女一起跌到地上滚成一团。
出来看的街坊哈哈大笑,指指点点:“看看,不用人自己先倒了。”
杨氏作为一个乡骂常胜的人,几时吃过这样亏。她第一个跳起来,对着后面出来的周凤鸾大叫大嚷:“你恋着我女婿也不行!你们已经退了亲!上一次我来,这不,”见邻居中老者出来,杨氏得了意:“上次作见证,毛家退了周家的丫头人人知道,这私下里哄着他拿家里的钱,你黑心!”
凤鸾面色雪白,兰枝和桂枝是气红了脸。见杨氏袖子撸起,兰枝也撸一撸袖子,露出一道丰润的手腕。来安无意中看到,脸色立即黑下来,小声地对兰枝道:“放一放。”
兰枝气得什么也听不到,上前一步回骂道:“我们姑娘才不稀罕!是毛少掌柜的路上拦住我们扔来一个东西,是什么还不知道,你再乱骂……”
她下面一句一下子接不上来,再骂应该如何?和她对骂,这是个泼妇。兰枝和桂枝全是雇的乡下丫头,知道杨氏这样人也不怕人骂。让来安打她,现在不能再多惹事。
兰枝卡住话,杨氏得了意,更要上前一大步,再回身喊上女儿:“就这个抢你男人,你是死人,你不说话!”
“那是我男人!”王家的女儿来上一句。
凤鸾冷笑,她已经气无可气,或者说天天有事情,她没有功夫去生气,去考虑周围街坊邻居的眼光。
她甚至看也不看,冷笑道:“你们有话好说,再在这里乱骂,我就报官了!”
“报官哪个怕你,报官正好,和你当官打官司要银子!”杨氏更来了劲,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凤鸾挑唆毛元拿了家里的银子钱。
秋风吹起凤鸾的发丝,天天解决事情的她不惧不怕,当街大声道:“周家毛家已经退亲,文书已立,再不反悔!论理这亲事退得没道理,是你们上门强要回聘礼,我父亲自觉得家里有难,不愿意拖累你们才退了亲!”
杨氏刚冷哼一声,见周家的姑娘又踏上一步,不无愤怒地道:“亲事已退,从此不再来往!你无故上门来骂偷银,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物证是银子,就在你家里。”杨氏说过,凤鸾圆睁的眼睛瞪着她:“人证呢?”杨氏噎了一下,兰枝大声道:“我是人证,我们雇的轿夫也是人证,我们姑娘今天只见毛少掌柜的一次,还是他当街拦下我们轿子!”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毛元一头是汗从外面闯进来,没进来就大喊:“银子找到了,银子找到了!”
大家主动闪开道让他进去,毛元撞进来,对着杨氏恶狠狠:“家里的银子找到了,是我爹记错!”再看一眼面色异常苍白的凤鸾,那一抹子苍白撞痛了毛元年青的心,他扬开嗓子道:“我给凤鸾的,是我的钱!”
紧随在后面追来的毛掌柜的,气得差一点儿滑倒在地。当着这些人,他全说干净了!
☆、第二十三章,念想
毛元一气喊完,杨氏还假模假样来劝他:“女婿呀,话可不能乱说。这偷银子的罪名不小,你不能为她揽着。”她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以后她与你无关,她自己才说过。你呀,小人儿家,不懂事体快回家去,这银子你放心,我一定要回来!”
虽然刚才有毛元那些话,杨氏全当听不到,转过脸对凤鸾就是凶恶无比:“还钱!不还,拉你告官!&8226;”
“你敢!”毛元跳起来。
旁边的老者陈老缓缓开口:“我说杨大嫂,这钱是丢的哪家的钱?”杨氏一愣立即醒神过来,她虽然不认字,却有丰富的骂仗经验,立即横眉瞪眼:“毛家和王家是亲戚,就是一家子的钱!”
“这是毛家的钱,再人家自己说找到了。”陈老者寿眉微动,不再理杨氏,对围观的人道:“街坊们,周家和咱们是几十年的邻居,是什么人咱们全清楚。这毛家周家退亲,也是大家作的见证。这亲也退了,不必再来磨折,谁没有个难过的坎儿,我仗着上年纪,要管一管这事,你们看呢?”
这不是现在的楼房,房门一关不理别人瓦上霜。过去的邻居是低头不见抬头要见,有矛盾也有亲近。
陈老者说话,就有人响应:“对,放人家过几天安生日子,亲事退了不再是亲戚,不应该来骂!”
有一个大婶子说话刻薄:“还来找男人,是你男人拴你闺女裤腰带上去!”
哈哈笑声中,凤鸾感激地对着陈老者和邻居们行一礼,抬眼从毛元面上扫过时,他面上的痛惜,反而在凤鸾心上划了一道口子。
周凤鸾忍住心痛,朗声道:“我家的事情,邻居们全知道!今天是毛少掌柜路上拦下我的轿子,并没有相见,是他扔了一个银包过来。这银子,”
她决断地道;“我还他!”
转身要往里面去取,毛元哽咽地喊住她:“凤鸾!”这声音不无凄楚,让凤鸾脚步儿沉重,只觉得再也迈不动步。
她虽然和毛元并没有男女深情,今天他送银子的事,打动凤鸾的女儿心肠。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