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大家上路,临安把银子给了赶车的,让他把马解下来自己骑着后面慢慢来,临安的马套在马车上,他赶着车还是一路狂奔。
初春偶有春寒,官道上日头可见之处是温暖处处春意。一行人狂驰,难免引起别人侧目。有什么急事要这样赶?
路边歇脚的几个人对着他们背影怀疑,这一行四、五个,都是气宇轩昂不似俗人。他们围在中间的一个高个子青年,二十多岁年纪,龙姿凤表,姿态稳重。
此时他问随行的人:“有什么事情?”随行的一个人目不转睛盯着远去的马车行人,严峻地道:“爷,咱们还是小心着。这天快黑了,前面只有一座城池,依属下看,晚上又要有事情。”
“哼,一波才平又要一波!”青年冷笑,他反而觉得明知山有虎,更向虎山行。随手一招,淡淡道:“带马来,避也避不开,咱们就上去。”
马牵过来很是神骏,红色鬃毛昂扬飘动,配着上好的马鞍。一个从人过来伏身,让青年上马。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是难看。见从人跪下,他轻踢一脚道:“在外面不用这些虚套!”
自己引镫上马,对着迤逦官道的远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马鞭子轻挥:“咱们走!”
管他前面是什么在等着,青年心想,针对自己来的,躲也躲不过。就像数日前的暗杀,怎么想得到小小山丘下冒出的土匪,武艺精良,配合有序。
哼,幸好自己的随众不弱!
“爷,依奴才看,晚上住下店,一定是和他们一个店,再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爷尽管放心,这附近州县奴才都知会了,奴才们陪爷闯这一关。”随行的人和青年这样说着话,青年微微地笑:“也是,既如此,咱们走慢些,反正他们要就着咱们,让他们等着。”
四顾春光无限,青年含笑有了诗兴:“爷们先赏花要紧。”
一轮红日往天边去,红花绿草扑簌簌铺上夕阳余辉。虽然没有江水,青年也吟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此时景不对题,但草地红花斜阳点点,是草地泛瑟天际红,也能对得上去。
官道上拐了一个弯,青年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前面的人不怕自己跟丢了,原来城门已到。随行的人也笑:“这地图还说是最新的,路径上还是差得多。”
打马进城门,又是一座不大的城池。两个伙计城门内出来牵马:“几位爷,一定是到我们张记客栈去的,我给爷们带路。”
“这话怎么说?真是奇怪。爷偏不往你们家去呢?”青年和他扯着话。小二笑容满面,不慌不忙还是牵住马缰:“爷一定是新来的,这城小,最大最可住有上房的客栈,只有我们张记客栈。爷不住我们家,只有睡大通铺了。爷一看就是尊贵人,怎么能睡大通铺。”
青年大乐:“哈哈,好,就往你们家去。”
他们走过去,在身后有人指指点点:“姓张的不让别人开大客栈,只有他一个人霸着,这是全城一霸。”
张记客栈在城中心,竖着高高的幌子,是楼上楼下两层楼。楼下是大堂,也是吃饭的地方。楼上是客房。
小二殷勤带着他们下马,青年不满意地对楼上看:“这房子忒旧,楼上能有什么好客房!小二,你有单独的跨院没有?爷包一整个。”
“对不住,小店是有一个跨院,可是被人给包下来,其实他们也住不完,不过人家占了先,是中午就包下来。”小二为难,这一行人看着个个气派,比有一年省里下来的大人还气派。可是那院子,是郭家的人先包的。
随行的人瞪眼睛:“让他们让一让,”青年只含笑看着,这小城里也奇怪。只有一个客栈不能不住,想当然前面来的人就在这里候着自己往套里钻。
“小二,我来问你,包院子的是哪一家哪一姓?”青年不疾不徐说出来,小二嘿嘿笑:“我们这省里最大的富户,临城郭家的少夫人住我们的店。”
青年面色一愣,心里浮出一阵愤怒。自己身边也有奸细!身边这些人中肯定没有,不过京里府中肯定是有。
往宁远将军郭家去,是出京前就定下的行程。但这个行程自己只有和几个人知道,那几个人不是廖大帅的心腹,就是自己的心腹。
郭朴将军落败受伤的那一仗,越发的有鬼!
“哦,有女眷么?”青年漫不经心对随从使个眼色:“去,爷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人,有女眷怎么了!爷要住,让他们让出来!”
他这话一出,小二吓了一跳,一个随从对小二咧开嘴冷笑:“给我带个路,我和他商议!”余下的几个随从手在腰间剑把按着,警惕地观看四周,现在打起来城门未关,就算有再多的伏兵,出城还是简单的。
青年昂扬站着,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