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范伯淹递过来一本书。
“请你看看,车老师。这真的是你指定学生阅读的吗?”
若蝉接过来,尚未看到封面,目光被校务处内不知几时多出来的一个人吸引过“。
和那个人四眼一相对,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又是他!那个“致命的吸引力”!
她转头看看背后的门。根本没看见他走进来嘛。他彷佛是平空冒出来的。
但当然一个人不可能变魔术般地冒出来,而且他竟一声不响走到范伯淹坐的座椅后面,身体微微弯倾,双肘靠著椅背上方,一手支著下巴,看著她,舞动一下手指向她打招呼。
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若蝉呆若木鸡地挺直著背背,范伯淹的声音在她耳边消失,剩下她自己慌乱的思维的声音,对她耳语:他怎么会出现在校务处?而且那么自在。范伯淹丝毫不在意他不请自来的“打扰”,继续对她说个不停。看来,他们很熟呢。
那么,表示他不是第一次来学校,或到校务处罗?她以前怎么都没有见过他?
这么说,他昨天说他们见过,竟不是说谎了。
哦,老天,幸好她昨天没有拿菜刀,不然他告诉范伯淹她要砍他,岂不是个天大的误会吗?
“我知道她们说谎,”范伯淹继续说著。“你不可能允许并鼓励她们看这种书。不过她们的态度令钟老师很生气,她对你恐怕不大谅解。车老师?!车老师?”
范伯淹奇怪地循著她怔怔然的目光,转头看看他的后面。
若蝉则在他连连叫唤数声后,急忙望向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朋友。他没说。这是个误会。”
范伯淹愣了几秒,脸孔微微涨红。“嗯,”他乾咳一声。“对我来说,每一名老师都是朋友。我当然明白不是你纵容学生放恣,只是有机会的话,我想你最好和她们沟通一下。唔,就这样了。”
他站起来,若蝉松一口气,也起身。
“抱歉,车老师,占用了你午休的时间。”范伯淹做个请的手势,送她到校务处门外。
“致命的吸引力”跟在他后面,又对她露出那杀手式的笑容。
若蝉一阵耳热心跳。“不要紧,主任,我中午反正很少休息的。”
“那么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觉得那几个态度恶劣的学生应该向钟老师公开道歉,不过,你看著办吧。”
“嗄?”“致命的吸引力”开口了。“道歉?我看不必吧?”
他今天穿了件细格子水蓝衬衫,配淡紫领带,吊带下是深浅不一的蓝色相间格子长裤,既有优皮风格,又具绅士的优雅。
这个时候她还注意到他的魅力,实在有点荒唐。但没办法,他太迷人了。
“好的,主任。”她唯唯应道。
“谢谢你,车老师。”范伯淹宽慰地微笑。
“哪里,应该的。”
额首之后,若蝉移步走开,茫然地想:主任为什么要她的学生公开向“致命的吸引力”道歉?
等等,范主任称呼他“钟老师”!哎呀,原来他也在此教书。他和她居然是同事。
若蝉意外极了,她转身——虽然她不知道她转身干嘛,险险撞到他身上。
她站定,看住他。“钟老师,你能不能不要一声不吭的跟在人后面?”
他呆了呆。“钟老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教我那一班。你昨夭就是要跟我说我的学生的事,是吧?”
他眨眨眼睛。“你的学生?”
她叹一口气。“你应该早说嘛,拐了半天弯,开了我半天玩笑,害我以为……”她闭上嘴。
他又眨一下眼睛。“以为什么?”
“没什么。”她难为情地咕哝一声。“你教哪一科,钟老师?”
“没有啊。你为什么一直叫我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