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捷克斯洛伐克产的斯柯达牌小轿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身穿灰色中山装,身形笔挺的何长江一下车,阎埠贵便立刻迎上前,“同志您好,您是小秦的未来岳丈吧?欢迎来到咱九十五号院儿!”
“您好您好!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满面春风的何长江忙伸出手,抬眼一看,嚯,这阵仗!
男女老少几十口子人,全挤在院门口伸着脖子瞧热闹呐!
“咱院儿就这样,邻里邻居关系和睦,谁家有喜事儿,大伙都爱凑个热闹。”阎埠贵笑容热情,“我让人去喊了,小秦他们马上出来。”
“哎呦,真是麻烦您了,我这还是进去迎迎老太太…”何长江是个讲究人。
虽说自个儿是‘岳丈’,但人老太太辈分摆那儿呢,进去迎一迎是礼数,女婿家面子上也好看。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阎埠贵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冲围观众人挥挥手,“都让让、让让、别堵门儿啊!”
“嚯,这还一大影壁呢!咱这院儿可真够宽敞的。”
“可不,三进大院儿,住了一百来口人,对了,这一高兴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姓阎,小学教员一名,也是咱院儿民主选出的管事大爷…”
“知识分子!失敬失敬!在下姓何,在电子管厂工作…”
如今院里一大爷空缺,二大爷住院,只能由阎老抠这三大爷来充当门面了,好在这三大爷肚子里有点儿墨水,不打小算盘的时候,倒也能撑的住场面。
俩人边客套的聊着,边往院子里走,走到中院儿,便迎上了从后院儿出来的秦山一行人。
“呦!这就是咱老太太吧!您慢着点儿!”看见打头的喜庆老太,何长江赶紧上前几步,双手将人搀住。
“何叔。”秦山两只手上提的满满当当,笑着向秦马氏介绍道,“奶奶,这位是田田的父亲。”
“田田?”老太太转过脸儿,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瞅着何长江上下打量,“哪个田田?”
“您孙媳妇儿。”秦山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麻花辫、大眼睛,一笑嘴角俩梨涡,怎么又忘了?”
“哦——大孙媳妇儿!”秦马氏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大孙媳妇儿叫田田,我咋记着原先是叫春兰呢?”
正笑容满面的何长江嘴角忽然一僵,“…”
秦山左脚踩右脚,差点绊一大跟头,“奶奶,春兰那是我妈…”
“嗤嗤嗤嗤——”许大茂和陆寒江两人一人扛一个大猪腿,跟在后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的跟让屁崩了一样。
“老太太这儿有点儿糊涂了…”阎埠贵指指自个儿脑袋,低声解释,“今儿肯定是太高兴,又记岔事儿了。”
“不打紧,不打紧。”何长江哭笑不得,拍拍秦马氏的胳膊问道,“老太太,您身体可还硬朗?”
“硬朗硬朗!前两天还跟我胖孙砸上护城河钓鱼咧,钓上来…”
“奶奶,何叔今儿专程开着小汽车来接您呢,您老还没开过这洋荤吧?”见这老太太又要提自个儿凭一己之力,从河里拽上个‘胖死人’这茬,秦山忙将话题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