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还拿她当挡箭牌!萧若屏听他的片断回话,感觉那位二姐夫似乎想找他见面,他却一直推辞,果真是豪门恩怨,人人各有心机啊。
但那是他家的事,她不会笨到去问发生什么事。
“你……呃,嗯……”王明瀚讲了那通电话后,好像变回那个谨言慎行的大男孩。“我写过一封信给你,你有收到吗?”
“情书吗?”她很欢乐地回应他:“你是寄到公司还是来宝面食?没人交给我耶。”
“都不是。我寄到你的商职。”
“我几百年前就毕业了。”
“我在你离开王业电子三年后寄的,我想你已经毕业了,打电话到学校找郑老师想问你的地址,但学校还没开学,我又要回美国,总机跟我说郑老师还有在教,所以我直接寄信过去,信封上写的是请郑天诚老师转交,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他那时候已经到福星了。”
“我没收到。”
“我猜也是。”他整整等了两年,才放弃等她的回信。
“呵,好像很遗憾哦?你是过了三年,才想到我这个妹妹很可爱,想追我是不是?你写什么,现在可以说啊。”她转头看他一张脸阴沉沉的,又笑说:“看你那副吞了毒药的样子,算了,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要告诉我,我罗志兴和林秀云陷害了。”
“你知道?”他诧异。
“哼哈!那件事过后不久,我有一天半夜醒来,忽然仰天长笑,就开悟,哈雷路亚!”她扬高声音,张开双手赞美主。
“什么仰天长啸?”他瞄到她的动作,实在被她一连串无厘头的言行给逗得哭笑不得,刚才和二姐夫讲电话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哈哈哈!就是这样子笑啊。”她笑给他听,还用力按住肚子加强丹田发出的笑声。“你想想,林秀云的包包放在位子上,人哪儿去了?在厕所便秘吗?我喊她好几次耶。罗志兴刚开完会,你也以为他下来了,可是人呢?两个不见的人,负负得正,就是在一起呀!可是他们在哪里?我又记起,我不止一次在档案柜底下扫到一团团干掉的卫生纸,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有够恶的!恐怕我们在前面说话时,他们正在后面做爱做的事呢。怎样?我联想力不错,很有慧根吧?”
“一个专业经理人的确需要举一反三、旁征博引的能力。”
哼,她说“做爱做的事”,他就摆个道貌岸然的顾问姿态给她看?
“是哦?可是我看呀,你这位辅导专业经理人的专业经理人,还得花了三年,看报纸才知道,真是后知后觉。我还以为你念第一志愿很聪明呢,算了算了,你也是渗世未深,情有可冤啦。”
“是的。”他由她去亏,继续说:“我是出国拿到学位后,回去公司转转,才知道李惠君将陷害你的事全抖出来。她说罗志兴林秀云怕你揭发婚外情,要她指认你偷手机,藉机赶你走,报酬则是升她为专员。”
“老师拿报纸问我说,这报导是不是在讲王业。我一看就知道了,罗姓男主管偷吃被元配捉奸在床,外过对象林姓女主管对向元配告密的李姓女同事恨意难消,在叉叉路的公司大门前抓头发打架,都写这么明白了,我还不知道是谁吗?”
“事情发生后,李惠君立刻主动辞职,公司将罗志兴调非主管职,林秀云调去现场做品检,要轮夜班,不到两星期她就递辞呈。”
“怎知好姐妹也会反目成仇啊。”萧若屏摇摇头。“可李惠君抖出来又如何?王业有大发慈悲,主动给我一个交代吗?反正只是一个小妹妹,死就死了,他们也不必去找尸体。”
“如果我能代表王业电子的话,我会向你正式道歉。”
“嘴巴道歉不痛不痒啦,还是你回王业帮我报仇?嘿,把罗志兴革职,不给退休金,顺便找出林秀云和李惠君的地址,我去她们家泼油漆。”
“我已经离开王业集团。”
为什么离开?这个疑问始终萦绕不去。她上网查过,王业电子现任总经理是董事长的大女婿,也就是王明瀚的大姐夫。记者曾提及王家子女,只说三个儿子还年轻,长子志不在此,留在美国发展。
她又查了神奇企管,怪怪了,这家公司十分低调,网页只有几页简单的业务介绍,也没有大吹大擂他们辅导成功的实绩,倒是有些新闻访问过几家公司,他们提及曾接受神奇企管的改造而有所突破和成长。
只要她开口问,他应该会回答。但,她就是不想知道他太多,否则一好奇下去,就是没完没了,想再去挖掘这个人的一切……
“谢谢你没有说出我的背景,拜托你以后也不要说。”
“不用谢,不必拜托,我是提都不想提王业这两个字。”
“呃……我也该向你道歉,我那时候——”
“呵,又不是你害我的,有什么好道歉的?”她截断他的话。
车子已进入市区,来到百货公司前,她按下车窗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