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下来。”芳缤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
“你慢慢来。”他微笑等待。
过了大概三分钟,就听见楼梯间传来跑跳声,不一会儿就见芳缤探出头来。
“抱歉,我刚刚打电话给一个小学同学,所以晚了一点点。”
“不要紧。”他深深地盯着她,眼神无法转移开来。
“嗨。”她悄脸微红,略施薄粉的模样儿娇羞美丽。
他有些看愣了,随即清醒,“嗨,你今晚好美。”
芳缤低头审视了自己的装扮,不过是一条金葱绿的软针织七分裙,一件黑色的套头紧身衣,一双平底的深绿色凉鞋……就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你真漂亮。”他忍不住再次赞叹。
“谢谢。”她脸蛋儿又红了,“你也很帅呀!”
他笑了,幽默地道:“我们两个可以一整晚都站在这儿互相赞美对方而不厌倦。”
她也觉得好笑,主动地挽上他的手,这个举止好似再自然不过了。
“走吧,七点准时开始,我们别迟到了。”
他低沉轻笑,带着她走向车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位剧场导演的作品一贯如何?你看过吗?”
她睁大了眼睛,“噢,我看过两次,他的作品非常地……有爆炸性。”
而且还很有爆笑性呢!
“喔?”他兴趣盎然。
“我保证你对他的作品一定会……印象深刻。”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我会帮你准备手帕的……”她咕哝,声音低了下去,“好遮住嘴巴,免得笑得太大声。”
他挑眉,“咦?什么?”
“没事。”她抬头嫣然一笑。
八点整,剧场准时散场。
可以容纳六十人的小剧场里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走出来,其中包括了满脸深受震撼、还说不出话来的晨庄。
“如何?”芳缤带着备用的手帕,擦了擦笑到流出泪来的眼角,“啊……我带手帕来果然是正确的。”
他还是一脸震撼地转头望着她,“呃……我没想到你会笑得这么大声……真有勇气。”
她一笑,全场的人都跟着她大笑特笑,气得那个唤作吉米的导演在布幕后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看到他人高马大地陪在芳缤身边,倍感威胁,恐怕吉米早就冲出来把她踹出剧场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她扮了个鬼脸,“我每次都忍不住。”
他还是有点茫茫然,思索着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出戏……”
“你知道最精彩的点在哪里吗?”她揉揉肚子,强忍着笑。
“呃……基本上我看完了这一个钟头的戏,脑袋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剧,“你说最精彩的点在哪里?”
“就是那个饰演夹鼠板的家伙,他第一次要夹住老鼠时摔了一跤,第二次试图夹住另外一只肥大老鼠时又被活生生地压扁在墙壁上,等到第三只老鼠出现时……他涂满白色颜料的脸上顿时充满泪水……他好像很后悔自己的角色是夹鼠板,而不是演老鼠。”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天!那个情景光想就觉得好笑,偏偏吉米又必须在一旁配音,告诉观众当第一只老鼠被夹住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哈哈……她反而觉得那个演夹鼠板的家伙的心情还更绝望。
看着她的模样,晨庄震惊的表情也慢慢褪去,笑容渐渐地在他脸上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