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项大婶和项小满也回来了,知道家中发生的事反应不一。项小满认为是坏蛋把人抓走了,只挥着拳头直说揍人。
项大婶却是心情复杂的瞧着花葵,那老妪想要小葵身上的某样东~西,还没得到就轻易离开,肯定还会有下文。至于莫离……他是个大麻烦,她有预感,这人将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
只是项大婶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不止平静的生活不在,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因这意外的相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干年后,她时常懊恼,当初不该让小葵去奴隶市场买丈夫,否则也不会……无奈事情已发生,再懊悔也无济于事。
看她满脸愁云,如乌云遮住太阳,项大婶安慰道,“别担心,你项老爹说能找到就一定没问题,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屋躺着吧。”
花葵摇摇头,“我没事,对了,十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照顾他?”
“已无性命之虞,我来时交代小二照应着。”话是说的轻松,但这几天是关键,要小心留意才是。
听到好消息,花葵沉闷的心情稍稍好些,却也开始自责自己的疏忽弄丢了人,阿离,对不起,说过好好照顾你的却没做到。
项老爹这一去,接近三更天才回来,花葵满脸的欣喜,却在注意到只有他一人时脸色沉下来,“项老爹,阿离呢?”
他摇头,“在入乱葬岗后断了线索,我在林中找了一阵子无果,只好先回来,待明日天亮后继续找。”
花葵皱着秀眉,忧心道:“可是,乱葬岗都是野狗,活人进去都会被活活咬死,他双~腿不便,我我……他会不会有事?”
“不会,我不是说了他是被人带走的,那人不会伤害他。”项老爹摇头,十分肯定的保证。
“你确定那人不会害他?”花葵下意识的把带走的他的人归为坏人,不由的担心他的安危,双手不安的捏着衣角,满目担忧。
项老爹郑重保证:“不会。”
沉默片刻后,花葵点点头,“大家忙了一天都累了,我刚烧了一锅热水,都洗洗睡吧。”
胡乱洗了手脚,花葵默默回房休息,可却是毫无困意,哭的发疼的双眼疲的几乎睁不开,可头脑确是清醒的,她偏过头看身侧他的位置,空空的,感觉连心都掉了一块,凑到他的枕头上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
真的很奇怪,大家都是用清水洗澡,可他身上就有股好闻的味道,不是很浓烈,靠的近才能闻到,清清淡淡的令人着迷。
不过几天的时间,却已习惯身边有个人,不知自己是接受的太快,还是孤单太久,总想找个人依靠。
阿离,是谁带你离开的,希望他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你的意思呢,是想离开还是留下来?这里不过是偏僻的小村子,生活并不富裕,但贵在安静祥和,对受过创伤的人来说,安下心来抚平心中的伤害,平凡安稳的过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这寂静的夜里,辗转难眠的不止花葵,西屋的项老爹和项大婶亦是忧心忡忡。
看着疲惫的项老爹,项大婶伸出芊芊玉指摁在太阳穴上为他轻轻揉~捏,“寒袖,你给我说实话,莫离是不是出事了?”他的本事她是清楚的,怎么可能轻易的断了线索。
项老爹轻叹一声,“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我们认识这多年,怎会不了解你。”两人是青梅竹马,除去分开的那几年,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他是不是出事了?”
在她的注视下,项老爹无奈的点头,“快到乱葬岗时,从另一条路上出现两道车轮痕迹,我循着痕迹找了几里地到了三岔路口,夜黑看不清路,无从判断马车的去向,只好先回来了。”
“这……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项大婶皱眉,直觉得眼前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项老爹没说话,用沉默这种方式表示对她的认同,莫离……应该就是他猜测的那个身份,那个身份处在风口浪尖,可以这么说……想让他活的人寥寥无几,可让他死的却是比比皆是。带走他的人或许不是坏人,可马车上的人就不确定了。
项大婶神色暗淡,敛眸看他皱起的眉心,”寒袖,我们的生活,或许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平静了。”
项老爹不说话,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从掌心传给她一种安定的力量。
“寒袖,等找到莫离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项大婶突然道,稍稍一想越发觉得这主意可行,“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没人排挤小葵,也没人认识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