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一拍脑门儿,嘿,忘记和他嫂子说这事儿了,“要养着的,忘记和你们说了,没吓着吧。”
灶屋里有一股淡淡的糊味,是郑悦刚用铁锅烫了猪毛,见云澜进来了便抬头笑着摇头,“这哪能吓着,估计是饿了,你看看是喂什么。”
“小米就行,我来。”云澜自个儿是不敢去捉虫子来喂的,只能喂点小米先安抚着,等方文林回来了,由他去给鸟仔捉虫子补充蛋白质。
瞧着乖乖吃小米的鸟仔,郑悦笑了,“这是什么鸟啊,和你还挺亲,刚我们一靠近它就叽喳喳地叫唤,在你这里倒是乖巧。”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给它们喂食吧。”云澜喂了鸟在一旁洗手,“具体是什么品种我还真不知道,本来是摸来吃的,它们自己倒是争气,破壳了,便养着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下,眉眼弯弯,眼里透着想念,“说来我和林子是准备将这小鸟送给团团和圆圆的,两个小家伙肯定喜欢。”
“你们叔侄关系倒是好,两个小子也是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呢。给我和嫂子吵得不行。哈哈。”
说起自己儿子,郑悦也是满脸的温柔与慈爱,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收不住,“你还不知道吧,也不知道这俩小子是做了什么,现在已经是长溪村的孩子王了。”
“也是奇了。团团和圆圆也才两岁多一点,年岁相仿的孩子也就算了,像是大虎这种大孩子也听他们的,想不通。”
“我和你大嫂嫂每天早上一开院门,外头蹲三四个孩子都不稀奇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娃的大人还都挺愿意让自家孩子跟着我们家团圆玩,说自从和俩小子一起玩之后孩子都懂事多了。”
“我们不是打算给俩小子盖个书房嘛,估计是让他们的小跟班听见了,回去和自家的大人一说,现在已经好几户人家争着抢着要来帮忙的,还说不收工钱,关顿饭就行。”
“唉,也不知道俩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屁孩哪儿来那么大本事。”
云澜和覃迎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地点点头,虽然郑悦嘴上说着不知道不明白,可脸上眼里全都止不住的笑意和骄傲。
“那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我的两个侄儿从小就乖得没边儿了。”作为孩子的小叔叔,云澜那也是一百二十个脸上有面儿的,回去就俩小子买糖吃。
郑悦说高兴了就又开始撵人了,“好了好了,这马上炒菜了,油烟大,快出去。”
将小板凳放到角落里,云澜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褶皱,“行,我刚也正准备拆件衣服缝俩枕头呢。”
手上活计没停,郑悦顺口一问:“枕头不够?”
云澜:“差两个,我想着拆件旧棉衣做两个。”
农人家也就逢年过节能买块新料子做过年的新衣,拆旧衣服做枕头、鞋面、袼褙是常事,毕竟能省则省,所以云澜这话灶屋里的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咚咙咙。
异常的巨响打断了三人的对话,后院方向一阵尘土飞扬。
“好家伙,这是砍了棵多大的树弄这么大动静。”郑悦看着那高出院墙好几米的灰尘暗自咂舌。
“我去看看鸡兔。”这么大声响,后院已经吵开了锅,云澜得去看看鸡兔的情况才放心。
果然,全都挤作一团缩到了墙角。
不过等云澜丢了菜叶草料啊,这些胆小的小东西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这头安抚住后院牲畜,那头方文林和乔胜也抬着一根木头进了院门。
嚯,得是一个成年男子两臂环抱那么粗了。
“二哥可真莽,斧子抡得跟圆月似的,我们光顾着看热闹了,没注意树倒的方向,直接倒在了没有遮挡物的灌木丛里,树干都摔断了。”方文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得很是明朗。
郑悦:“我说怎么那么大响声,你们几个小心点。”
方文林脱了层外衣,一边挽袖子,一边对郑悦说到:“嫂嫂放心,人没事,二哥和刀彪在砍另一棵树,已经长教训了。”
俗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几个汉子凑一堆儿可不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