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从玄甄手中接过托盘转身进了屋,沈玄度抬脚跟上,回身关门时对玄甄道:“回去吃饭。”
玄甄见她不像方才那般冷漠,高兴的“哎”了一声跑走了。
沈玄度关好门坐到壶翁面前,壶翁自顾自的吃着,当她不存在一般。
“义父,治到什么地步了?”
壶翁手里的筷子吧嗒一下砸在碗盘上,又翻滚了两圈落到地上,敲击地面的啪嗒声直穿耳膜。
“你……你知道了?”壶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沈玄度闭了闭眼,艰难道:“现在知道了。”
壶翁脸上不由懊恼,说她是个傻子。如今可好,玩儿鹰的被鹰啄了眼,被这个傻子炸出来了!
“那什么……你也别多想。你这个心上人对你真是用了心了,他这不是也顾虑治的不理想耽误你不是。”壶翁觑着她脸色道,“你放心,有义父在,绝对还你一个能走能跑的心上人。”
“嗯。”沈玄度低低的应了一声,又极轻的问,“疼吗?”
壶翁斟酌道:“疼自然是要疼一些,不过他挺能忍的,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要按时泡泡药浴,然后拆了身上的夹板再坚持训练,一年半载的也就好了……”
“嗯。”
“唉!丫头,别难过。义父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是个深情的孩子,不远万里的寻我来给他诊治。也因着这一点,我愿意跟你来。”壶翁拍拍她肩膀,“及至见到你这个心上人,发现他也很好。你们两个对彼此的心意,老天都拆不开。咱们就别计较其他……”
“义父,我是不是很无能?”沈玄度突然开口道。
壶翁愣住,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就无能了?”
“义父,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无能为力,也觉得……很难过……”
壶翁看着她脸上眼里皆是空茫一片,带着无措和无助。但这种事情,他插不上手,无奈的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阿姐,你在壶翁房里吗?”小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阿姐,你在吗?董涞说有事找你。”
壶翁起身去开门,对小蛮道:“去跟董涞说,你阿姐不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
小蛮狐疑的看了眼他身后的沈玄度,点点头要出去回话。
“不用了,我出去。”沈玄度突然开口道,“府里都是他的人,我在哪儿他知道。”
壶翁拦住她,将给李初诊治的时间同沈玄度说了,嘱咐她错开这些时间,一会儿便要到时辰,记得提前离开,以免耽误后续的诊治。
沈玄度有些神情恍惚的应了,跟着小蛮来到前厅。
董涞跟巡风等人正说着话,见她出来先是一番打量,撇开其他人上来道:“姑娘,公子说书还没读完,您看……”
“走吧。”沈玄度提步就走。
小蛮在她身后喊道:“阿姐,吃了早饭再去。”
“小蛮姑娘,府里备着呢。”董涞跟上沈玄度的脚步,一路没停顿的直接到了李初房内。
躺下的李初见她进屋,绽开个温软的笑,轻声道:“怎么一转眼就走了?”
沈玄度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敢看他,甚至觉得跟他待在同一间屋子里马上要无法呼吸。她听见自己咽了口口水,也听见了胸腔里猛烈的心跳声。而且,清晰的知道,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