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愕然不过片刻,陆鬼臼见张京墨从半空中跌落,急忙上前接住了他的师父。
张京墨胸口中剑,且中剑之处弥漫着浓郁的紫气,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大城主死的突然,身体直接碎裂成了十几块,敖冕上前检查,在确认大城主的确是死的不能再死后,他才回到了张京墨的身边。
张京墨虽然伤得重,但好歹是留下了一口气,他抖着手从虚弥戒里取出了那枚跳动着的心脏,然后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用了最后一次,那心脏逐渐石化形成了一块灰色的石头,然后在张京墨的手中变成了粉末。
见到张京墨伤势恢复,陆鬼臼猛地松了口气,他道:“师父……”
却不想张京墨一把推开了他,面无表情道:“别叫我师父。”
陆鬼臼一脸茫然,并不明白为何张京墨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张京墨看也不看陆鬼臼,直言道:“傲前辈,我要的东西呢。”
敖冕挥手撤开了幻境,道:“应该就在附近。”
张京墨再石室中寻找一番,果真是找到了那一窝翠绿色的结婴草,他将草收入虚弥戒里,然后才回到了敖冕和陆鬼臼身边。
陆鬼臼一直呆立在原地,他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烦躁道:“别叫我。”
敖冕的眼神从二人身上扫过,他道:“他死了。”
张京墨也没想到那大城主居然会死的这么干脆,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了,他道:“元婴呢?”
敖冕摇头:“似乎和身体一起,泯灭了。”
张京墨冷笑一声:“他对自己倒也下得去手。”
敖冕直到这大城主莫名其妙的死,肯定是和张京墨有脱不开的关系,不过既然张京墨不想说,那他也不想去问。
既然大城主死了,他心中之事便算了解,若是再接下来的人魔之战中,人族还被打的节节败退,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敖冕因为身体离开聚神木,短时间内便虚弱不少,看修为竟是从元婴后期跌落到了元婴中期。
张京墨道:“前辈,我知道哪里有聚魂之物……”
却不想敖冕摇摇头,他淡淡道:“我本就是一抹幻影,万年之后还能看看这大好河山,为子孙后代做些什么,便已足够,散了就散了。”
张京墨还欲再劝,却见敖冕神色坚决,他也只好住了口。
幻境散去后,整个石室之内全是浓郁的血腥味,大城主的实体凌乱不堪的散落在地上,敖冕道:“走吧。”
张京墨点头。
陆鬼臼一直被张京墨晾在一旁,他实在是搞不懂他到底又做错了什么才让他师父做出这般反应。
鹿书却是懒懒的说:“你放轻松,你师父就是这种性子……看到他这模样,可比前几月他对你温柔的模样让我放心多了。”
陆鬼臼皱眉:“不,这次一不一样……师父,是在憎恶我。”
鹿书道:“憎恶你?为什么要憎恶你?这大城主死了,人类的危机解除,我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我就高兴的不得了。”
他本以为今日这三人就要折损在这幻境之中,却不想那大城主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死的虽然十分的蹊跷,但既然敖冕都说他死透了,那定然就是死透了。
杀了大城主后,三人又化作一道烟尘,从石室之中溜了出去。
做了这般好事,陆鬼臼本以为张京墨会回灵虚派同大家报喜,却不想他飞向了一片荒芜之地。
陆鬼臼一直跟在张京墨的身后,什么也不敢问,直到张京墨停在一片断崖上,扭头看向他,才小心的问了句:“师父,你怎么了?”
张京墨叫了一声:“陆鬼臼。”
陆鬼臼直觉张京墨这般叫他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张京墨的下一句话便是:“我同你师徒几百年,到头来我原来还是不够了解你。”
陆鬼臼满脸茫然,并不知张京墨所言何意。
敖冕在张京墨和陆鬼臼说话时,一直沉默的站在二人身后,丝毫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张京墨说:“陆鬼臼,我对你可好?”
陆鬼臼慢慢的点着头,他的心中生出一种恐慌,好似张京墨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