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斐然就像一支风筝,虽然会贪图天上多姿的景色,却始终在她手中留了一根线。只要她愿意收线,他便甘心被她拿在手中,再不上天。
可是,卓曜却是不同的。
苏烟闭了闭眼,伸出食指,慢慢勾勒上‘小叔’二字。
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整理卓曜的各类八卦,这个男人的艳情史,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
从几年前便风靡内陆的歌星,到如今戏剧学院的当红花旦,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简直多如过江之鲫。
卓曜是一阵风,想来的时候,没人阻的住,想走了,当然也没人能拦的了。
她的相貌不会是最出众的一个,她的小聪明也不见得是最高段的一个。选择卓曜,这条路她必会走的很辛苦。
只可惜……苏烟苦笑了一下。偏偏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趋利避害的人。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该如何选择,苏烟从来不会犹豫。
她,只要她想要的,而非容易要到的。
苏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心中已有了决断。
她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接近那个男人,无论结果如何。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就像人永远猜不到下一刻的阴晴一般,你永远也想不到,后面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高速公路上,一辆银色的Paramera自桐城急驰而出,沿路溅起一片雨水。
透过贴有墨色薄膜的车窗,隐约可见车内坐了一个面容憔悴,两眼通红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烟正心心念念着的卓曜。
话说他昨夜与苏烟分手之后,心情着实烦闷。在酒吧喝了几杯,见时间尚早,他干脆便驱车回到桐城,叫来最近正与他打的火热的一个戏院女学生,一夜缠绵,聊以解闷。
酒后纵色最是伤神的,卓曜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醒来后,那个女孩子腻腻歪歪的要找他陪着去逛街,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想找个付账的而已。
卓曜宿醉,头本来就很疼了,被她这一晃,越发的不耐烦。
他随便披上了件衣服,下床拿过自己的钱夹,随手抽出一张卡丢给她,说:“我今天不舒服,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乖。”
“卓少。”女孩子接过卡,眼里闪过一抹喜意,但却还是不依,走过去抱住卓曜的胳膊,嗲嗲的说道,“你怎么这样嘛,人家要的又不是钱。”
她伸出手,暧昧的在卓曜胸前画着圈,娇羞无限的扭捏道,“人家只是想要你陪嘛。”
卓曜的眸子冷了下来,他一把攥住女孩的手,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问:“那这钱,你是要还是不要?”
“要、要。”女孩看卓曜真生气了,也不敢再撒娇了,忙拿起自己的包,讪讪的说道,“那卓少我先下去了。”
卓曜无话的摆摆手。
女孩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门去,心里愤愤的。
也不知是哪个狐狸精勾了卓少的魂了,明明他以前对她不是这么没耐心的啊。
厚重的棕色实木门,在卓曜眼前缓缓合上,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卓曜抬起手,揉揉胀痛的额头,怔怔的看着钱夹里苏烟送的那张购物卡发呆。
钱真是个好东西,它能招来他想要的女人,也能帮他打法走他不想见到的女人。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若是遇到了不会被钱左右的女人,那该怎么办?
这一刻,卓曜困惑了。
他烦躁的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了白色的烟圈。
空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形状,就好像那个多变的小女孩儿。
她昨晚的表现,到底是真的不屑一顾,还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他又该不该再去找她?
卓曜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随手摁灭了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