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业灌下一杯酒,指了指自己发热的胸口:“爱由心生,你要告诉自己的心,你是不爱的,那就是真的不爱。”
岑纯总算听出些门道了,压下嘴里的苦味,举杯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段业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举杯与他相碰,笑的肆意妄为:“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掌控的,包括感情。”
12。
过渡章。儿子的这两个同学后面会对他产生很大影响(咦,提前剧透,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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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心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过,这件事情要是拿到以前,不说远,单说过年以前,他也不会特别在意,顶多也就是跟着感叹一句,哦,这样啊。
可今年不同,一是昨夜自己遭受那样的待遇,今天有点无颜见大众,可总不能一天不出房门吧,单吃早饭的时候就可能被抓下楼;二是他觉得徐清誉怎么说与自己也算是有过一段友谊,如今被告知这个称得上朋友的人突然留信要独自出远门,他是怎么样都得去看看的。
于是段大少爷就反常的在假期里一大早匆忙出门,以证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到了与夏春约见地点的时候,他就觉得倦意上来,也不下车,直接打开出租车门将冻的缩成一团的女生招呼上来。
夏春看起来有点坐立不安,一上车就将口袋里的信拿出来,“这是徐清誉昨天放到我家邮箱里的,他说他要去南方,不读书了。”
段心生粗略的扫了一遍,略为诧异的自语:“这小子来真的?”
“你知道这件事?”夏春抓住他的话头,“他以前就跟你说过吗?”
段心生有点诧异于夏春激动的情绪,他微微往后退,不解的看着女生:“以前听他提过一次,还以为说着玩,没想到是真的。”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笑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他在的时候你不是挺烦他的吗?”
夏春愣了一下:“啊,有那么明显吗?”
“大概除了你自己,没有谁看不出来了。”段心生不理解女生的心思,他一直以为夏春因为徐清誉成绩差所以才不待见他,可现在人要走了女生又是这样一副不舍的表现。不由得感叹,女生哪,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段青年现在作为局外人悠然自得的很,倒是把自己平日里对待他家家长的那一面忘的干净彻底。
“不要紧,咱们现在去找徐清誉去,”段心生见夏春眉头紧锁,又安慰她,“他昨天才留的信,今天肯定还没来得及走,我们等会见了他,非好好说说,打击打击他这膨胀过分的热情。”他觉得徐清誉也就是一时冲动,热血过头,即使有贼心也没有贼胆独自一人跑去南方,加上他与夏春的挽留,这次出走计划绝对泡汤。
二人在夏春唯一一次的来访印象里七拐八拐总算找到了徐清誉的家,处于城市里典型的外来人口居住地——拥挤嘈杂,有蹲在墙边的水龙头旁刷牙的,有坐在门口洗衣服唠嗑的,也有不管不顾往坑坑洼洼的路边泼水的,段心生刚刚差点被泼了一身水,惊魂未定,夏春紧张的拉他的衣袖:“快看,那是徐清誉他妈妈。”
段心生来不及拿眼横刚刚泼水的人,顺着夏春指的方向看去,前面几米远的旧楼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往身边的三轮车上搬运一筐筐青菜,女人个子娇小,搬菜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吃力,倒是一个让人吃惊的画面。段心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少爷,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见过这种大清早就为生计奔波忙碌的画面,他说不上来是新奇还是别的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懂了徐清誉时常挂在嘴边赚大钱的滋味了。
女人搬完青菜,撑着腰舒了口气,大概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段心生正要上前打招呼,身边的夏春突然拉着他转身快速钻进旁边的小巷,他被拉的一个踉跄,扶住墙,奇怪不已:“你不是说那是徐清誉的妈妈?那跑什么?”
“他妈妈很凶,我怕。要不我们等他妈妈出去了再去他家里吧。”夏春语气有点哀求,像有点被吓到了。
段心生回想了一下那女人的样貌,虽然没有刻意打扮,脸面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出色许多,并不是什么凶悍母老虎类型,可常说人不可貌相,夏春见过一次,必定知道内情,他是来找徐清誉的,才不想被人凶,于是点头同意。
两人刚刚商量完毕,突然从巷口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你们两个小东西鬼鬼祟祟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刚刚的女人此时叉着腰堵在巷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段心生来不及反应,女人看见夏春,突然激动起来,三两步跨过来,指着夏春骂:“哎呀,原来是你这小骚‘货!把我儿子勾走了还有脸来?看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段心生被这露骨的骂词惊的说不出话,这女人看着和善,怎么出口这么恶毒。他将吓的发抖的夏春隔到身后,伸张正义:“阿姨,您怎么能骂人呢!”
“老娘骂的就是这贱蹄子,怎么着,今天找这么个小身板的护花使者来叫板来了?告诉你,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不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交出来,老娘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女人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一把推开段心生,揪着身后夏春的头发就扯。
段心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夏春被扯的哭叫起来,混合着女人毫不留情的叫骂,他知道自己该阻止,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夏春被女人扯着头发往外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胡乱的抓着他的衣服,语无伦次的喊救命。
段心生被这样突然的大力一扯带了个踉跄,膝盖一下子摔在地上,磕的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他来不及揉,赶紧站起来,正要上前阻止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这时候巷外突然跑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个三两下将刚刚的女人制服,另一个跑到段心生身边,紧张的问:“段少爷,没事吧?”
“没事……”条件反射的回答之后,突然感到奇怪,“你们是谁?”
“段先生雇我们来保护你的安全。”男人的回答平板淡漠,又指着被制住却不停叫骂的女人,“这里不是段少爷该来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跟段先生交待。”
段心生心里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的恼火,他固执的站着不动,火气充满了整个巷子:“你们放开她,然后走,我还有事情,不要再跟着我!”
两个男人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还请段少爷不要为难我们。”
这边的动静引来周围的居民,看见这阵势,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质问的,威胁的,疑惑的,段心生受不住这么多人在周围的指指点点,无奈的跺脚:“那你快把人放了!我可不是土匪!”
两人对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