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晨光透过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芒映照在夜如月脸上。她在文轩怀中已睡去很久。
美人如玉,彩霞为妆,文轩静静看着如痴如醉。常言花间赏流莺,月下看美人。他却觉得晨光下的女人才愈发慵懒娇媚。
静静看着,思绪却如天边的白云飘向了远方,“什么是仙?什么是道?什么是阳关正道?什么又是歪门邪道?”
睡梦中夜如月轻轻扭动一下身子,似乎仍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个姿势。迷蒙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大了双眼。待看见文轩一脸笑意地望着她,脸刷一下子已红了个通透。
文轩没想到一向清冷勿进的夜如月竟也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忍不住俯身印了上去。夜如月躲闪不及,只得嘤咛一声。
良久唇分,夜如月看着文轩仍是羞赧不止。文轩轻抚她的三千青丝柔声道:“月儿,清玉珠真的那么重要吗?”
夜如月面色一正,“清玉珠是下山前我恰巧在瑶山后山的深潭中找到的,师父说是当年师祖的贴身之物,算是我们玉清阁的镇派之宝。师父怕此行下山有个什么闪失,便叫我随身带下山来。”
文轩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开口。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让我携带?”
文轩苦笑,心道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一来清玉珠是我发现的,对修行有极大好处,师父不想夺人所爱。另外多少有些让我执掌玉清阁的用意。”
文轩心中了然,点点头,“你放心,纵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将它给你带回来。”
夜如月却摇摇头:“或许这便是天意吧,从我手中得到,又从我手中失去。”
文轩轻抚青丝,柔声道:“君子一诺,五岳为轻。我去君子尚远,更应言而有信。”
夜如月轻声道:“如今形势还不明朗,我不想你轻易赴险。”
文轩笑笑,“是险便不必在意,是劫便躲不过去。你不必担忧!”
见他执意,夜如月不再多言,心中却不由默念:“希望仙剑能让师父消消气吧!”
“也不知经历了一个晚上的鏖战,如今的湛卢山上又是何种景象?”
“是啊!也不知师父形势如何,有没有受伤!倒是我偏安一处窃享安宁。”夜如月一脸担忧。
“你也帮不上忙,不该如此苛责自己。况且收服仙剑你心神损耗颇甚,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有护山大阵,又有天剑派长者带队,玉阁主必能安然无恙。”文轩轻声安慰。
护山大阵作为一个门派的护身符,干系着门派安危传承的重任,绝不可小觑,纵然仙剑也无法相提并论。若非遇到百足蜈蚣这般秉天地灵气而成的异兽,等闲的妖魔鬼怪根本不在话下。
若没有异兽作乱,文轩坐收渔利,他也不敢说有把握全身而退。好比当日的蜀山剑阵,若非有神纹相助他早已是身死道消。
“我想回去看看师妹她们,你可有办法?”
闻言文轩不由苦笑,别说他没把握破开大阵,就算能破开,但以一个蜀山弟子的身份去攻击天剑派的护山大阵,怎么看都有些挑衅的意味。
更何况如今天剑派正利用大阵与异兽对抗,他这个时候横插一脚,若真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给他扣个勾结邪魔的帽子,蜀山派岂不是陷入被动。而且他的修为一直是秘密,除了夜如月见识外,也就洛雪盲目地崇拜及猜测。
见文轩为难,夜如月急忙道:“都怪我病急乱投医,护山大阵事关天剑派安危,岂能随意来去自如。”
文轩看了看她,轻叹一声才道:“月儿,其实我的修为除了你,包括蜀山弟子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
文轩笑笑没有回答。
夜如月轻叹一声,“你好像隐藏了太多东西,宛如一团迷雾,我却看不通透。现在你主动提起,是要告诉我吗?”
文轩摇摇头,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
“难怪自炉鼎内出来你将一切功劳都归在我身上。每个人都恨不得名扬天下,剑秋踌躇满志自诩年轻一代第一人,你却生怕别人知道你的修为,是与雪师妹有关吗?”
文轩一怔,他不知夜如月怎会联想到洛雪。但若从洛雪下手,他带艺从师的事情自然瞒不住。深究起来,他解释不清便是麻烦。
文轩五味杂陈,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轻叹一声:“无关洛雪的事情,况且她也不清楚。有些事只是时机不到···”
“洛雪也不知道,那岂不是···”夜如月眼神一亮,轻笑道:“你不想说那便不说,想通了就告诉我,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