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便摁断了电话,气呼呼地看着那扇虚掩的门生着闷气。
而这边紧握着电话的穆紫篱早就成了一座化石,春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四下飞舞,有好多头发拂过脸颊的时候便被那满脸的泪水粘住,再也无法放肆地飞扬……
这一天,她怎么回到家里的自己都不知道,总之浑浑噩噩的浑身没劲。
一回去便倒在床上,头昏沉沉的,眼睛一闭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廖玲正拿着毛巾擦她的脸,一见她睁开眼便关心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莫名其妙,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来,正欲坐起来,谁知双手根本没力撑得住,头一阵阵地发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结果就如林黛玉一般软弱无力地又软倒在了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她用尽全力才挤了一点声音出来,当真是艰涩难听得很。
廖玲见了,心里不禁越发地难受,急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又往里加了两勺蜂蜜搅匀了,然后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将蜂蜜水递了过去,“赶紧先喝了润润嗓子吧!”
自从那次从开罗回来后,她便变得与从前有些不同。
经常一个人抱着双腿窝在窗帘后的窗台上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每次问她,她都只是虚弱地笑笑,说什么都没想,只是发会呆。
而且行动也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似乎忙碌得很,公司都不去了,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
这样的她让廖玲很是害怕,她的反常让人觉得又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那风雨欲袭的感觉真让人崩溃。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廖玲偷偷地打电话给穆紫嫣,明为表示关心,实际上则是打探冉未笙的病情。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伤害穆紫篱的便是冉未笙。
她害怕冉未笙已经康复了,并且已经暗地里威胁了穆紫篱。
可是在好几次反复确认之后,她不得不排除了这个最大的可能性。
冉未笙并没有醒,仍然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那仪器在跳动,她真觉得他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排除了冉未笙,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心想或许穆紫篱只是有些想念墨砚寒了吧,这才想独自一个人呆着,寂寞地回想从前。
所以,她决定不干涉不劝慰,只静静地守候在一旁,心想这大概又只是短暂的心情郁闷,过段时间便会自己出来的。
今天她回到家打电话给穆紫篱却没人接,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也没见她过来。
站在窗前,看着那夜色中不远处显得有些寂廖的小楼,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便出了门敲响了门。
他们搬到纽约之后,仍然像从前一样购买了前后两幢楼,只因为穆紫篱坚持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他们也由得她,对于她,他们永远有的只是心疼,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推开门后,却黑漆漆冷清清的,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一般。
她皱眉,试着拨通了穆紫篱的电话。
电话打破一室的沉静,她的心一跳,循着声音上了楼在卧室的床上看到了烧得一脸通红显得如此脆弱如此孤寂的穆紫篱。
她记得家里有备退烧药,便急忙翻了出来并喂她吃了一粒,然后再下楼到厨房拿了冰袋敷在了穆紫篱的额头上。
她不敢离开半步,固执地守在她的身边,时不时拿着毛巾替她擦拭掉不断冒出的汗珠。
就这样守了两三个小时,见她终于醒来了,额头上的温度也退了不少,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
穆紫篱捧着那杯蜂蜜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了,便感觉到体内力量又在一点点积蓄,将杯子递给廖玲,虚弱地笑,“真甜!再给我来一杯吧!”
“好。你等着。”廖玲二话不说地接过,又替她倒了一杯,看她喝完了,才问,“肚子饿不饿?”
“饿。”她老老实实地点头,“可是我想现在即便有大餐在面前,我也是吃不下的。”
嗓子经过甘甜的蜂蜜水浸过,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大概因为发烧,嘴里寡淡无味得很,所以尽管觉得肚子空空的,可是却实在是没什么味口。
“我就知道你吃不下,所以早早地熬了些白粥,再做了点小菜,你要不要吃一碗?”廖玲无可奈何地说。
“你做的?”她愕然,“廖爸爸廖妈妈今天不在?”
“何止是今天不在?你忘记了,前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为了孝敬他们,特地送他们去夏威夷度假去了?”廖玲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呀!我这日子过得可真糊涂。”她这才记起确实有那么一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