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车,猛奔几步,却突然停下,转身对舒敏说:“我们是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舒敏笑着扬扬眉,“经过这些事情,你还希望我们见面吗?”
她急忙摆手,“如果还是那般惊险刺激的话,还是不要了。”
舒敏笑道:“我就知道。”
她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随即走上几步,弯下腰,低声说:“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你让我想起我最最亲爱的姐姐。”快速地直起腰板,挥着手爽朗地笑道:“再见!后会无期。”
说完再无停留,转身快速地跑进了住院部。
舒敏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一个女孩,介于成熟与不成熟之间,或许正是让男人迷惑吧!
便是她,一开始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可是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她心无城府,而且对爱情执着而热烈,仿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心目中的男人,便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她的心里有情,眼里有情。
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交谈的时候,沉默的时候,任谁都能很轻易地看出她在想念那个人,说那个相思刻骨只怕也不为过。
这样执着认真的女孩是值得得到幸福的,今天的他们应该会激动万分吧?
正愣愣地想着,突然车后响起刺耳的喇叭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停在医院门口挡住了去路,急忙伸出手摆了摆,掉转了车头缓缓地驶离医院。
穆紫嫣冲到电梯口时,这才发现电梯口站满了等候的人,看那个架式,自己非得等上许久不可。
当下就转头朝楼梯走去,快速地往上跑着。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口气直冲上了六楼,到达病房门口,怕自己呼吸太急促吵到他,所以还特地平缓了好半天气息后才推门而入。
一进屋,不出意料地看到冉未笙和护工张姐都在。
听得动静,他们齐齐回头,皆是一副愕然的表情。
她笑着皱了皱鼻子,“不认识我了?”
边说边冲到床边,掀开被子,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冉未庭起来。
这么多天不在他身边,他可一切安好?
当发现他的身子依旧干净清爽时,这才放了心,害怕他着凉,又急忙帮他盖好了被子。
冉未笙低头向张姐说了几句,张姐点点头,自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冉未笙拖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怎么可能?我是突然遇到了点事,一时半会回不来,加上这件事情极其特殊,连电话都不能打一个,所以我也急得要命呢!”她坐了下来,只是手仍然紧握着冉未庭的手。
仿佛这样握着就是一生。
“是吗?没事就好。”冉未笙淡淡地点头,没有刨根问底地问个究竟。
每次看到这张惊人相似的脸,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某个他不得不忍痛放手的人,这对他来说无异是一种最深层次的折磨。
“这些天你辛苦了,一定耽误你不少工作吧?”她歉意地问。
“不辛苦。他是我大哥,怎么样为他付出都应该。”他淡笑,笑容却遮掩不住眼睛里的深深落寞与疲惫。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她没话找话地说。
“是的。很好。好到在性命危机关头,他将生机留给我。”他的容颜依然清淡如水,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生机的冉未庭,他轻叹了口气,“我走了,他就留给你照顾。”
“放心吧!我会把他照顾好的。”她急忙点头。
“是的。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苦笑一声,转了身就往门口走,扔下一句,“好好照顾他。”
说完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看着他那消瘦而孤独得近乎忧伤的背影,她禁不住也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姐姐与冉未庭的爱恨纠缠里,对于姐姐曾经利用他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很不好过,追根到底,其实都是她的错。
当年若不是她任性妄为,墨砚寒就不可能三番四次地遭追杀,那么他的父母就不可能干涉他与姐姐的恋情,姐姐就不可能一时郁闷难解而作出了报复的行动。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她仍然在这个男人的眉目间看到了这件事对他的深深伤害。
她真的愧对所有的人,但愿这次能够让冉未庭爱上自己,可以让所有的事情到这里都化下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