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怒喝骤然响起:“谁说东玄国容不下她!”
就在此时,尚未见到姜太妃其人,但那尖锐而急切的声音却已先一步传入众人耳中。须臾之间,只见姜太妃步伐匆匆、风风火火地冲入了御书房内。
当她一眼望见叶倾城安然无恙地端坐在那里时,那张原本紧绷着的面容方才稍稍松弛下来。然而,还没等姜太妃再向前迈出几步,叶倾城便赶忙出声制止道:“母妃,您千万别过来,我身上沾有剧毒的毒粉呢,若是您靠得太近,定然会中毒的!”听闻此言,姜太妃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她迅速扫了一眼在场神色各异的太后和皇后,心中念头急转之下,瞬间便洞悉了其中的端倪。于是乎,她二话不说,当即转身退出御书房,并稳稳地站立在了门外。
与此同时,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夜临渊,他的目光愈发冰冷了起来,如寒星般闪烁着丝丝寒意。只听他冷哼一声,怒声斥道:“原来你竟是将那毒粉撕扯在自己身上,怪不得我们都会中毒,你可当真是心狠手辣啊!”面对慕容渊的指责,叶倾城却是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带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玩味之意。
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哼,你们赐予我的可是毒酒,又何尝不是心狠手辣之举?咱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彼此彼此而已。”正在这时,姜太妃忽然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这番对话,尤其是那句“赐毒酒”,更是让她心头一惊。刹那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愤怒地瞪视着皇上以及其他众人,厉声喝道:“是谁竟敢赐给我儿媳妇毒酒?好大的胆子!”说这话的时候,姜太妃的脸上虽然满是怒气,但心底深处却是暗自冷笑不已。瞧瞧这一家子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家儿媳,当真是令人心寒呐!
处置她的儿媳妇,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难道就如此笃定她会持反对意见不成?若不是凌霜心急火燎地入宫寻她,并将此事告知于她,恐怕她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对那御书房内发生的精彩一幕一无所知呢。
只听得皇后一脸跋扈,气势汹汹地沉声呵斥道:“姜太妃,您可知晓那叶倾城胆大包天,竟敢在岭北与不知来历的野男人生下孽种后,又堂而皇之地替嫁入翼王府。此等行径简直就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欺君大罪,理当处以极刑!”说罢,皇后眼神中满是嘲讽之意,似乎在等着看姜太妃如何应对这番局面,心中暗暗思忖着定要让对方尝尝苦头,叫她再也无法得意洋洋。
然而,面对皇后的咄咄逼人,姜太妃却只是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回应道:“野男人?呵呵,本宫倒是不知何时我儿容夜竟也沦为野男人了。”原来,姜太妃早已心知肚明,此番定然是有人暗中派了人手前往岭北调查倾城之事。不过这样也好,借此机会正好能够名正言顺地认回千屿和千寻两个孙儿孙女,从此以后一家人便无需再藏头露尾,可以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生活下去了。
听到姜太妃这般出人意料的回答,明德帝、太后以及皇后三人皆是一愣,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未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慕容渊回过神来,面色凝重,难以置信地说道:“姜太妃,你为了袒护叶倾城,竟要皇叔来顶罪。”
“本王并未顶罪,本王便是皇后口中的野男人。”蓦地,慕容夜现身于御书房门口,他先是凝视了叶倾城一眼,继而将目光移向身旁之人。
眉头紧紧皱起。
姜太妃洞察到他的疑虑,急忙向他解释,甚至连赐毒酒之事也和盘托出。
慕容夜凝视着叶倾城,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该赞扬她,还是斥责她,竟敢如此冒失行事!
叶倾城嘴角轻扬,仿佛在说,还不快点夸赞我!
慕容夜面沉似水,眼神冷冽,他转头看向明德帝,沉声道:“皇上,六年前微臣前往边疆,途中遭人追杀,无奈藏身山洞,与叶倾城共度一夜。”
“彼时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微臣与她皆未能看清彼此,微臣因有要事在身,匆匆离去,
临行前,微臣留玉佩于她,然她并未前往边疆寻我。”
“故而她是懵懵懂无知的状况下,失去了贞洁且代人出嫁!”皇后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即便他是个野男人又如何。
叶倾城仍旧犯下了欺君之罪。
“我知晓那晚的男子乃是他,方应允进入翼王府冲喜,毕竟我查明了那块玉佩乃是翼王之物。”叶倾城沉声道。
“那你缘何不及早与他相认?”皇后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气得身躯颤抖,如此良机竟未能将她置于死地。
“起初翼王对我并无好感,我不愿贸然相认,直至前些时日,我确定他对我情深似海,非我莫属,方与他挑明一切。”
叶倾城面沉似水,言辞恳切。
第七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