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骁边卷收着简笔画边走进诊室,兴奋地对注视着他的林智勇道:“他们成了!他们夫妻俩终于做成了!”
林智勇面带微笑道:“大哥出马,林成还能不成么?不过,以后没有大哥在场助威,也没有汤药助力,林成还会成么?”
林智骁耸了耸肩膀,轻声道:“他们夫妻俩只要求能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郝诗君说她正处于来红期里,多来这么几回她肯定会怀上的,那我们就算已经帮到他们夫妻俩了!”
这时,郝诗君面带酥红走了出来,异常尴尬地朝林智骁和林智勇羞涩一笑,轻声道:“我先回家去了,半夜再来行么?”
林智骁面带笑容轻声答道:“别让人给跟踪了,还得先观察一下我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郝诗君小声答应着匆匆离开了林智骁家的老宅子。
此时已是夜晚七点多钟了,半轮弦月已经升起在半空中,林智骁送郝诗君离开后刚将大门关上还未上横闩,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女人急匆匆喊道:“医生,请等等,我隔壁的婆婆病得厉害,请医生快去看看!”
闻声林智骁又将大门打开,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二十七、八岁村妇,便问道:“你是?”
“我是六组的温碧玉。医生,我隔壁的婆婆病得快不行了,请你快去看看吧!”温碧玉一脸着急地恳求道。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神圣职责,也是小诊所医生的收入来源,林智骁没作多想道:“你隔壁的婆婆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呀!平时最多就是感冒烧,谁知道今天入夜我去看她时现她不仅手脚冰凉,连人都变样了!”温碧玉急声描述着她隔壁婆婆的病情道。
根据温碧玉的描述,林智骁和林智勇在出诊箱里备下了相应的西药注射液和打点滴用的器具,林智骁叮嘱小勇几句,就急匆匆地随温碧玉走了。
这些天来,林智骁已经从来看病的乡亲口中了解了玉屿村居民的大致分布情况。
温碧玉口中所说的六组,是在玉屿村的西北相对比较偏僻的角落。
林智骁家老宅子是在玉屿村东南处玉溪边上,要走到西北处的温碧玉家附近,要穿过林文来家的梨园所在的那片小山坡,急步走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一路边匆匆走着边向温碧玉了解病人的家庭情况,从温碧玉嘴里得知,她隔壁的婆婆早年孀居,跟她老公的遗腹子王启新一起生活。
四年多前,王启新上山砍柴时失足摔下悬崖死了,他妈妈就成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一个。
幸得街道书记施玉凤力排众议,坚持为尚未到55岁的王妈妈办了五保,还从街道经费中每月先抽出二十元补贴她。
林智骁突然觉得王启新这个姓名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跟温碧玉聊着就到林妈妈家里了。
这幢房子很大,三进八扇夹大厅结构,毎进之间随了角房,中间还有很宽敞的天井,镂空的浮雕窗户随处可见,特别是屋顶上的两边飞檐高高上翘着,极有气派。
特别是四面用泥土加瓦片夯实的围墙,足有十来米高,七、八十公分厚,着实有一种威武的感觉。
显然,这座房子在当年是极有权势也极为富有的人家!
林智骁家的老宅子,比这幢宅院的规模差多了,此刻他在心里想到了这幢大宅子以前的主人,该有何等的风光与威严!
温碧玉带着林智骁匆匆走进房子的第三进,在右边靠厅的一间屋子折进门去。
门框下边横安着六十公分高的厚厚横板,林智骁把腿抬得老高,才迈了进去。抬头一看,屋子里的卧榻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年老的女人。年老的女人们见医生来了,闪开身子,让出卧榻头给林智骁。
走近卧榻头,林智骁这才现温碧玉口中的王妈妈就是做媒婆的六婶婆,前些天曾到诊所看过感冒病。
六婶婆右半身已然无法动弹,左口角不时流出涎水来,显然是左脑血栓迸裂血管,导致血液进了脑腔,压迫了左脑的神经系统,才会右半身动弹不了。
这就是农村乡亲们口中所称的半中,也就是半身中风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