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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蒙古与宋金

昔婼哄好了穆念慈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完颜洪烈正在那里等她一起用膳，昔婼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才惊觉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中午了，被郭啸天他们一搅合什么都没吃，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完颜洪烈拉昔婼坐下，亲手给她盛了一碗饭，这在这个时代是很不对的一件事，身为丈夫，应该妻子伺候用饭，盛饭夹菜都应该由妻子服侍，即便像王妃这样的高贵人有下人伺候无需亲力亲为也是要象征性的给完颜洪烈夹菜等他先吃才对，可是完颜洪烈从来没有要求昔婼这样，反而是他亲手给昔婼夹菜盛饭都成了习惯。

昔婼给完颜洪烈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又给他添上酒将穆念慈和黄蓉的事和完颜洪烈说了一遍，完颜洪烈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真打算让康儿和那个穆姑娘一起上路？”

“我已经说了就不会反悔，”昔婼慢慢的喝了一口汤：“康儿年纪大了总要出去历练一番，更何况有黄姑娘他们跟着彼此也有个照应。”

完颜洪烈端起酒杯脸色有些凝重：“可是你说过那个穆姑娘对康儿有些心思，这一路上……”昔婼笑了：“那个穆姑娘不同于金国女儿，深知汉人的礼教，虽然随着她爹走南闯北，但是若是说随康儿一路就能搞出什么事来倒也不可能，更何况康儿并不喜欢这位穆姑娘。”

完颜洪烈松了口气，他并不反对完颜康找一个宋女，可是若是郭啸天的女儿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他想起郭啸天和昔婼曾经的交情忍不住问道：“你看那个穆姑娘怎么样？”康儿现在不喜欢她，但是男女之间的事谁说道清呢，更何况那穆姑娘长得也不错的。

若是原本的完颜康，穆念慈无疑是良配，原本的完颜康任性跋扈，又有不可告人的野心而穆念慈为人温婉，心地善良正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但是如今的完颜康在昔婼的教导下懂得大是大非，为人又谦和，到显得穆念慈过于优柔寡断，这样一个女子站在完颜康身后不能给他支持反而是个累赘，所以昔婼淡淡道：“她配不上康儿。”

用过午饭后完颜洪烈就到书房去和众人议事去了，昔婼正坐在窗边看书就听见门口砰地一声有人没有通报就闯了进来。

“杨大嫂，我，我们来向辞行的。”郭靖拉着黄蓉就这么闯了进来，后面跟着进来的侍女一脸为难的样子，昔婼对着侍女点点头示意她们没事。

“不是说好一起上路吗？”昔婼看着郭靖从脸上看浓眉大眼的就是个相貌忠厚的孩子，黑红的脸膛，虽然没有完颜康那么玉树临风却也是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郭靖憨厚的样子扰扰头：“我们的行李还在客栈，我打算去收拾一下然后明天再和杨兄弟一起上路。”昔婼看过去黄蓉对昔婼眨眨眼不知道她是怎么和郭靖说道，但是看样子郭靖是同意了。

“蓉儿，穆姑娘的行李只怕也要收拾一下，你可以先带穆姑娘一起回客栈吗？路上要是遇上完颜鸿雁的人就糟了……”黄蓉看看昔婼知道她有话和郭靖说于是点点头：“那靖哥哥，我们待会在客栈见。”说着就转身跑了出去。

昔婼看见郭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自己面前于是对他一笑：“靖儿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不介意，不介意，我娘也是这么叫我的。”郭靖连忙摆手。

“那好，婶婶我就是直话直说了。”昔婼盯着郭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铁木真要你杀王爷是不是？”“啊？”郭靖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昔婼知道这件事，这还是临行前铁木真私下里告诉他的，连托雷，华筝都不知道。

“那个，虽然大汗是这么吩咐我的，不过我不会这么做的。”郭靖涨红着脸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我娘一直想见你，而且杨兄弟是我兄弟，完颜大叔也是好人还救了我妹子和我爹，我娘告诉我人要知恩图报的，我怎么会杀完颜大叔。”

“婶婶没看错人，你果然是好孩子。”昔婼拉过郭靖的手，这双手全是老茧看样子郭靖吃了不少苦，昔婼拉住郭靖在她身边坐下：“那么婶婶问你一些话，你能听婶婶说吗？”郭靖连忙把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昔婼看着郭靖清清楚楚的问道：“我知道你非常仰慕铁木真，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他是大英雄，而且勇猛善战，你和你娘流落到草原是他的部落收留了你们母子，你感激他也敬佩他，甚至还为他打过仗。”郭靖听了咧着嘴笑：“大汗人很好的，我和托雷还是安达，就是兄弟和杨兄弟一样。”

昔婼淡淡的笑了起来可是眼里的目光却是冷的她拉住郭靖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娘和你当初幸亏遇上的是普通的牧民而不是贵族，如果当初你娘和你遇上蒙古的贵族你现在就不会仰慕铁木真了。”

“杨大嫂？”郭靖不解的看着昔婼，昔婼放开郭靖的手冷冷道：“蒙古人尤其是蒙古的贵族将俘获的宋人全部当成自己的奴隶，甚至连一只羊都不如，当初要是你娘遇上蒙古的贵族你和你娘现在都只怕已沦为奴隶，郭靖你是宋人，如果有一天你仰慕的铁木真要灭大宋你该怎么办？”

郭靖听了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声道：“不会的，大汗不会这么做的。”“为什么不会？”昔婼反问他到，郭靖急的抓耳挠腮他这个人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说：“反正，反正就是不会的。”

“因为铁木真想联合大宋灭大金对不对？”昔婼的一句话让郭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一句话冲出口郭靖就后悔的捂住自己的嘴，这还是他在成了百夫长之后大汗才告诉他的机密，没想到昔婼一句话就诈出来了。

昔婼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才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并不需要担心，只是我想问问你铁木真为何要联络宋灭金呢？你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人婶婶想问问你的想法。”

郭靖站在那里良久不语，但他看昔婼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郭靖并非憨傻他只是心思单纯，该明白的事他心里都知道，他看着昔婼觉得面前的人觉得她的心思比蓉儿还难以琢磨，但是他还是说的：“那是因为大金一直欺负蒙古和大宋，他们欺压大宋和蒙古的百姓要求他们称臣还要交沉重的赋税，大汗也是逼不得已。”

昔婼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过去的蒙古和大宋很像，全是一盘散沙，大宋虽然富足却没有强兵，蒙古虽然兵强马壮却一直在内讧，现在铁木真已经灭了王罕很快就会统一蒙古，到时候他会联合和蒙古一样的大宋去灭掉大金，这样就再也没人能阻挡他的铁骑，所以……”昔婼看着郭靖一字一句的说道：“大金亡后，铁木真必定挥军大宋一统天下！”

郭靖张口结舌他虽然很想反驳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能喃喃道：“大汗一向重情重义，他既然和大宋结盟就不会攻打大宋。”

“哈哈哈哈……”昔婼大笑了起来然后指着郭靖：“靖儿，王罕是铁木真的义父，札木合是铁木真的义兄而如今他们的下场如何？那些不服从他的蒙古人，铁木真尚且会举起屠刀屠杀殆尽他又为何去顾虑他一向看不起宋人，你也是在蒙古长大的，可是我问问你，蒙古人对宋人真的友好吗？你从小到大被人多少次骂过宋狗，铁木真说过大宋的一句好话吗？”

昔婼看着郭靖怜惜到：“靖儿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铁木真灭王罕和札木合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和金人做了什么交易，而是他要统一草原，不管面前挡着他的是什么人，他都可以踏着他们的身躯而过，因为他要做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不会只甘愿守着一块小小的草原，大宋广阔的疆土才是他的目标，灭金不过就是为此扫清障碍。”

郭靖低下头手有些发抖，要说他完全不了解铁木真的为人那是假的，过去他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现在他顺着昔婼的话想就觉得昔婼说道句句在理。

昔婼看见郭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靖儿，我今天说的这些你不妨好好想想，如果我是你就尽快将你娘接出草原不会让她接着留在铁木真的手里，还有你带黄姑娘回去见你娘不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