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齐现在远远看着,就觉得陆承杀身旁飘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仿佛一靠近就会被绞死,之前分明已经觉得他和善了不少,可现在他周身一丈远都压根无人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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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一番功夫,他们终于凿开了那个水下地道,问谷里其他人也都不知,凌天啸当即震怒,还是薛亭山打马虎眼道可能是原本就有的,不知怎得被那魔教教主找到,钻了空子。
但事已至此,他们只好沿路追了出去,一直追到谷外的长道上。
羽曳跟着他们,长叹了一口气道:“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有擅长追踪的弟子沿着路上马车车轮的印记一路追到附近小镇,马车印到这里就已经变得凌乱,他们问了镇上人,确实见到一伙男女来这换车,他们包了好几辆马车,但究竟上了哪一辆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当即便破口大骂这狡诈的魔教教主。
他们从当山一路追过来,遇到这样的状况不知多少次,羽曳心下也终于有些不安,他在谢应弦身上留下了一种他特制的很难洗褪掉的药粉,故而才能一路追来,但再厉害的药粉效果也不是永久的,会随着时间推移日复一日变淡,现在已经有点难追了。
与正派不同,他看到地道的瞬间就料定谢应弦与念衣一定有勾结,他从来不信巧合。
虽然谢应弦东躲西藏似乎毫无方向,但羽曳知道,他肯定是要回教里的,羽曳自然派人在路上截杀了,可是回教里的这条路上再堵不上他,就很麻烦了。
那毕竟是谢应弦。
他略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黑衣青年,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他。
羽曳确定,如果不是周围这么多人,他现在应该很想直接杀了他,羽曳十分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
因为谢应弦必然不会放弃花焰,所以他派人暗地里盯着花焰,指望从她这里抓到谢应弦的马脚,只是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画面。
这位鼎鼎有名的停剑山庄少侠正把他的焰儿按在怀里肆意亲吻,而他的焰儿十分顺从,完全没有抗拒的意思,甚至还在迎合。
事实上,在他反叛之前,虽然他们尚有婚约在身,但花焰对于和他的亲近并不热衷,羽曳只当是因为她那个古板父亲的缘故,也不打算操之过急——反正他并不缺人满足那种需求。
可在当时,羽曳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嫉恨。
近来,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那种抓心挠肝、油煎火焚似的感觉,既痛苦又令人无法割舍,把他变得越发扭曲贪婪。
他经年的沉浸在这种痛苦中,甚至与水瑟欢好时也会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花焰知道了,她会不会也这么痛苦。
花焰的愤怒确实能令他觉得平静。
只是羽曳没想到,会有一天看见她与别人亲热,那个人还不是谢应弦,他怔愣了一瞬之后,只觉得心口像是溢出毒汁了一样,疼痛感沿着经络滑向四肢百骸,几乎令他颤栗——在交涉未果之后,他决定把痛苦转嫁,当然也因为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现在陆承杀看起来和他一样痛苦。
被人玩弄欺骗了感情怎么会不痛苦呢?一腔热恋,却发现对方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么还有几分是真的?
花焰也一定跟他说过,自己说的都是谎言——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她不是,那么根本没必要逃。
孰真孰假,根本不需要分辨。
“羽公子,这还能追么?”
羽曳回神,立刻又作出一副温和又苦恼的表情道:“在下只能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