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之中又怎会真的开出鲜花,食人花还差不多。
这种经年累月的观念哪里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花焰站在原地,不是不沮丧。
陆承杀从树上飘下来,仍旧背对着她。
花焰道:“你让我抱一下,不用转过头,抱一下就行……”
说话间她已经从后面扑了上去,陆承杀还未来得及动弹,便被她环住了腰身,她张开双臂,从身后抱着他,像他抱她那样紧。
她确实已经足够努力了,还能怎么样呢。
陆承杀能感觉到那颗小脑袋在他后背拱来拱去,慢慢停下,她呼吸间有一些湿润的味道,陆承杀僵直着,喉结在滚,身后每一点动静都能察觉——她的柔软与幽香,还有竭尽全力却无能为力的情绪,仿佛也能隔着衣衫传递过来。
若不是如影随形的罪恶感,和他时常能想起的,陆镇行在他面前自刎时的画面,他真的很想转过身去,捧起她的脸,肆意地亲吻下去。
这种情绪强烈得几乎难以抑制,他不得不攥紧手指,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才能克制住不对她做那些朝思暮想的事情。
花焰大口大口呼吸,鼻腔里全是陆承杀的味道,她趴在他的背上,良久才放开,抹了一把略微有些潮湿的眼睛,方道:“我没事了,你走吧。”
陆承杀却没动,他声音低涩道:“你真的没事?”
花焰点点头,道:“嗯!没事了!”
虽然很想见他,但她还能忍,等哪一天真的忍不了了,再说吧。
说着花焰还补充道:“要好好吃饭哦,别让我看不到还担心你。”
陆承杀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嗯。”
花焰自然想直接回魔教,但尤为天留给她的那只蛊却有了动静,当初她答应欠尤为天一个人情,后来他给她留了只蛊,说有求于她之时,那只蛊便会指引她所去。
她略一思忖,便决定先去看看。
把陆承杀逼迫羽曳写下的文书托人送回给谢应弦,花焰就即刻上路,那只蛊一直躁动不安,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若是只传音蛊就方便多了,奈何蛊王可遇不可求,阴相思估计都舍不得给他。
路赶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接近蛊所在的位置,是片山林。
花焰有些犹豫,怕被埋伏,就见一道黑影先掠了进去,花焰不由道:“你等等……万一……”
算了,他艺高人胆大吧。
没过多久陆承杀便回来道:“里面有人在寻探,还有人受了伤在躲避。”
花焰道:“受了伤的人在哪?寻探的人多吗?”
陆承杀大概跟她说了下,花焰心里便有数了。
等她过去时,正看见尤为天藏在一个山坳间,被低矮的树丛遮掩,她用手拨开树丛,尤为天身受重伤满身狼狈,眼眸猩红,眉心那根红缎带都歪歪斜斜,看见她,他略挑了一下眉道:“圣女,你来得好慢。”
花焰没好气道:“来就不错了!你怎么搞的。”
“如你所见,被追杀……”尤为天嘶了一声,“好巧不巧,我蛊半天前刚反噬,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了。”
花焰翻出一瓶能勉强克制蛊毒的药,还没丢过去尤为天便道:“没有用,我老毛病了,一般药压不住的。谢谢你那颗银环蛇果,帮我续了点命。”
她只好道:“那你想我怎么帮你?说好,可就这一次人情。”
尤为天撇嘴道:“可真小气。先救我出去吧,这鬼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