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见他这样咳,又是心疼又是来气,他将他揽了起来,一边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一边骂他道:“你这个笨人!就只会说‘陛下不可’,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跟朕唱这个反调?”
米稻躺在齐昭的臂弯里,喘顺了气,微笑道:“和安自己病了,又与这些下人何干?他们尽心尽力伺候着,陛下可万不能误杀了他们。陛下圣明,和安自然就不会跟陛下唱反调。”
齐昭“哼”了一声,心里堵了气,不想跟这人说话,却是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根本拿他没办法。
自从这人到御前伺候开始,就一个劲儿地劝他说,要他圣明,要他当一个明君,要他爱民如子,要他以励精图治。
他因此去圣明,因此去当一个明君,可这人不知道的是,从小到大,他会这么去做的原因,只是为了不想让这人厌恶自己而已。
厌恶这一情绪,他早已在旁人的眼中看够了,也习惯了,但只有这个人的厌恶,他仅仅是凭空想象,都觉得彻底无法忍受……
齐昭不禁伸手扳过了米稻的脸,去看他的眼睛。
米稻的脸颊被他捏了起来,他口齿不清地问:“……陛下?”
齐昭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依旧只在里面找到了令人安心的纯净,还有些许积蓄已久的忧伤。
米稻确实很忧伤,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哔——”了。
齐昭看着那抹忧伤,眸色一凉,就问:“柳和安,待在朕的身边,你可会觉着难过?”
米稻认真地想了想,虽然最近生病了没得那啥很难过,但他总不能跟齐昭说他不难过,于是就对齐昭说:“……和安并不难过。”
然而他这副思量许久的模样落在齐昭的眼里,却成了一种犹豫,齐昭皱起了眉头:“为何要骗朕?”
米稻:“……”哦豁,被发现了。
米稻的沉默变成了默认,齐昭的脸色登时就黑了几分,他沉声问:“你可是在怪朕将你困在这宫里?”
米稻忙否认:“不,不是——”
齐昭打断他:“那就是在怪朕没有为你柳家正名!”
听到齐昭完全猜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米稻的眼角就是一湿,哀戚道:“陛下心怀天下,定有陛下自己的想法,奴才万万不敢为此事,而责怪陛下……”
这话听在齐昭耳中,无疑是一种讽刺。
每每提起这一话题,这个人总会变得魂不守舍,变得虚无缥缈,变得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你欺君。”齐昭欺身下去,停在米稻面前一寸,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直直将米稻锁死在原处,“你恨朕。”
“不,陛下,奴才没有……”米稻颤抖着想退后,却被齐昭揽住了身体。
“朕不许你恨朕。”
齐昭咬了过去,深深索掠,恨不能用绳索,把这一人的身体,这一人的思想,这一人的心,通通栓在手里!
纵是自己死了,也要把他带进地狱里去!
到了最后,米稻依旧被齐昭抱在怀里,齐昭一遍又一遍地咬他,对他说:“你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米稻醒来之后就是觉得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病都好了一半。
于是米稻感叹道:“生命在于运动,果然不运动就活不下去,古人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