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五十四章花架子
当剑魂彻底进入林烨魂魄的一刹那,林烨的身体也为之一震,周身剑意暴涨!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眼睛也彻底变成了冰蓝色,随着他身影掠动,还可以看到冰蓝色的光芒被他拖出一道残影,仿佛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一般。
那只鬼王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绿色的眼眶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周身的鬼火也剧烈燃烧起来,将它整个身体包裹其中。绿色的鬼火轰然形成了一道屏障,将林烨身上突然爆发的剑气完全格挡在外。
尽管抵挡了下来,可是那只鬼王却一下子退到了十几米外,并没有再轻易上前。
与此同时,周身红色裹尸布的女鬼也动了,缓缓转过头,朝着林烨这边看过来。不过这次女鬼王的脸上并非面无表情,赤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当林烨周身剑气爆发的一瞬,正在和六只鬼物酣战的裘兰心愣了愣,她手中的青霜剑忽然抖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渴望般的颤鸣,差点从她的手中脱离。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尽管急忙抓住了青霜剑,却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何。自从她拥有青霜剑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还好刚才林烨那一阵剑意爆发之后,将那六只鬼物的魂魄全部一震,才没有再剑险些脱手的时候被鬼物袭击。
她抬起头来朝着林烨的方向看去,下意识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觉得他身上的气场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刚这么想,她又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不,林华还是林华,只是他现在的身体里,好像不止他一个人。或者说,他的魂魄之中,似乎融合进了什么东西。
可是凭她现在的修为根本看不透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那只女鬼王动了,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上,皮肤白得发青发紫。每一根手指上的直接都是黑色,手指之间缠绕着一条条红色的线。
她食指和无名指动了动,缠绕在这两根手指上的红线便瞬间消失了。红线消失的一瞬间,那六只鬼物身上便出现了变化。虽然用黑袍裹着身体,根本看不到其面目,但是却能看到黑袍之内亮起了两个红点。而那三只被林烨从躯壳之中震出来的鬼物,则是两只眼睛变成了红色。
裘兰心可以感受得到,这六只鬼物身上的阴气更重了,而且戾气也更浓了。修为在一瞬间暴涨,几乎接近了空净期。
她此时已经一头是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不知何时,她的腰部已经被鬼物抓破了,鲜血染红了一片衣衫。
不过她并没有哀嚎或者呼救,因为现在在场的四个人都身陷囹圄,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刚才林烨已经救了她两次,而且还在孤身面对鬼王,她不能再拖后腿。
明明她才是四个人中修为最高的,可是面对鬼王的事情却落到了林烨身上,让她实在是羞愧万分。但她又自知,若是她去面对那只鬼王的话,只怕早就败下阵来了。
她一咬牙,将裙摆一觉撕扯下来,直接捆在了腰上,避免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失血过多。
现在他们四个人里,一个人都不能倒下。因为只要其中一个人倒下,他的压力就会被分摊到另一个人身上,有可能直接导致大家全都死在这里。
缠好了伤口之后,裘兰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残月。
他们已经忘记自己进来有多久了,只盼望那轮残月快点落山,太阳快点升起。天亮之后,不仅翟路会带着援兵上来,山里的阴气也会大大衰减,无论是眼前的鬼物还是那两只鬼王的实力都会被大大地削弱。所以在太阳出来之前,他们必须咬牙坚持住,等待着天明。
翟望从小到大,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斗。像他们这种修为级别的弟子,只会被派遣去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历练,处理一下偶尔冒出来的小妖或者突然诈尸但尚未成形的鬼物而已。
然而裘兰心又何尝不是呢?
她心里清楚,尽管她年纪轻轻就拥有了空净期的修为,可是她的修为来得并不踏实。
身为宗主的嫡女,整个宗门的掌上明珠,她从小就被天材地宝包围。宗门内的绝密心法都由她随意挑选,甚至出生之后,还在襁褓中就在用大药洗筋伐髓。自小就受到天地灵气的熏陶,再由生父这样的高手贴身教导。
所以为什么战云和安九霄与她的修为差不多,她却未能被称为绝代双骄之一呢?就是因为她被呵护得太好了,迄今为止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实战。几年前战云叛变,这忘剑宗的那一战算是她经历过最严峻的战斗了。
可当时她的身边围绕的都是宗门最优秀的弟子,还有宗门内的长老庇佑,就算有战云的叛变,她也没受什么伤。况且。。。。。。那个人当时根本就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然而现在,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时,她才第一次明白真正的战斗是何其残酷,明白之前自己被保护得有多好。
与此同时,她看着林烨在和鬼王的战斗中依然游刃有余的身影,也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修为和实力是多么的不符合。
除了深深的挫败感之外,她心里同时也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这次能活着出去的话,她是否应该回炉重造一番?自降修为,从新来过。
“不行,我不能倒下!”她忍着疼痛,重新握紧了青霜剑,看向了林烨那头。
刚才那阵剑气爆发之后,林烨的速度更快、剑气更刚烈了,他甚至不管鬼王的退让,主动追了上去,和其缠斗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她若是倒下,林烨只会麻烦更大。
于是她左手并指,将鲜血抹在了青霜剑之上,一道道青色的符文亮起,随后便沾染了血色。
“我代表着不忘宗,绝不能让他人因我的无能而丧命!”
她眼中盛满了怒意,大喝一声:“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