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吃,它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那有些龟裂的龟壳,然后小心叼起了重重的乌龟,费力而又极力走了。
顾奶奶咦了一声:“没想到,这狗也会对乌龟有感情。”
顾匆匆:……
如此两天,每日顾匆匆无论多早起来,水缸的水都是满的,后院的柴火都是劈好而且干燥的,地上是干净的,连旧日的围墙也光洁了许多。
家里仿佛突然多了一个田螺姑娘。
顾匆匆早起和做事都比不过厉承泽,又不想让他白做,只好开始开足马力做饭来弥补,原本一顿四个菜,变成了六个菜,再后面八个菜。
倒是便宜了吴时弦,敞开了肚皮吃了这几日,隐隐双下巴都出来了。
厉承泽每日话不多,只有十个字。向来都省着。
第三天早上在桌上吃面,他突然叫了一声:“葱。”
吴时弦便将桌上的葱花递了过去,厉承泽用筷子按住碗,又重复了一声。
“匆匆。”是叫她。
她立刻抬起头,他将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夹到了顾匆匆碗里,然后微微一笑。
已经吃光了大半盘子糖醋排骨的吴时弦默默咽了口口水。
顾奶奶老怀感慰抿了抿嘴。
单字和叠字是不同的。
比如“滚。”和“滚滚。”
比如“葱。”和“匆匆。”
有些字省不得。
从此,其他多余的话厉承泽再不说了,十字,只两个重复的字:“匆匆。”
甚至有一天晚上,顾匆匆都快睡着了。
窗外突然有人敲了一下。
“谁?”顾匆匆问。
“匆匆。”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今天还剩两个字,没有说完。
“嗯?”顾匆匆等待下文,没有回音。
过了一会,手机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晚安。”
她本来浓烈的睡意忽然淡了两分,赤足下床走到窗外,外面的人影已经走了,她微微推开一点窗的缝隙,月光下,他缓缓走着,背影挺拔而孤独。
顾匆匆看了好一会,缓缓关上了窗。
怎么这么傻呢。
怎么会……这么……傻呢。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已到了开学时刻,顾匆匆提前买好的火车,依然是站票。
本来以为按照厉承泽和吴时弦的情况,至少也是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