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陈念躲进漆黑的电话亭里,将人压在玻璃上亲吻。急切中,胳膊肘碰掉了听筒,电话线吊在半空中晃荡,短促的滴声回荡在窄小的电话亭里。
好像每次亲嘴儿,他总能搞出点动静来,不是砸了车就是砸了电话。
“乖乖,我今晚得回去,跟排长打报告,不然之后几天被关禁闭,可就溜不出来了,”他捻着陈念小小的耳垂,嗓音带着喘,“明天……明天我来找你。”
陈念搂住他的脖子,说:“明天魏记者要去你们师采访。”
陈今一听就乐了,完全看不出他半个小时前还被弟弟气得说不出话。他几乎把陈念抱得双脚离地,胡茬在他脸上胡乱蹭着,“怎么这么好,你能来找我……”
“妈的,跟做梦一样。”
他高兴得想抽自己两巴掌,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躁动,凑上去亲了亲陈念的嘴角,陈念还敢追着他讨吻。
他偏头躲过,在陈念颊边咬了个印,粗喘着骂道:“操,不行……硬了,再亲就射裤子里了。”
他们做过几次爱了,还完成了彻底标记,这么挨着亲,不可能没反应。
陈念也舍不得放他走,耳朵紧紧贴在他胸口,乖得像只刚剪完指甲的猫,不挠人,只黏人,“哥哥我想跟你在一块……”
在一块,陈今知道他说的不只是今晚。
“就快了,乖乖。我听说……下个月会有行动,如果顺利,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他压低声音说。
陈念“嗯”了一声,努力甩掉所有不好的预想。
陈今低头亲他的头发,手又摸进他衣摆,越摸越舍不得走。
他凑在陈念后颈处嗅了嗅,隔着层阻隔贴还是能闻到一股发酵过的奶味儿。
“陈天天,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味道不对劲,”想教训弟弟的时候,陈今下意识把称呼换成了陈天天,“刚才86师那群傻逼,一个个的都跟想吃了你一样,你还坐在那给人理发,是不是缺心眼儿?”
陈念有些心虚,支吾道:“还有几天才……”
谁都知道发情期的omega是个大麻烦,他怕魏临不带自己来,才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但他也为此准备了不少抑制剂和阻隔贴,应该不至于出乱子。
陈今见阻隔贴的边缘有些翘起来了,低头在周围亲了一圈,嘱咐弟弟:“明天出来前多贴两层,你这……都翘边儿了。”
陈念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是刚刚被你摸的,你现在又亲,更翘了。”
“不一样,我这是给你盖章,把你那味儿藏起来。”
“那你可以撕下来,直接咬……”陈念说着便作势要撕阻隔贴,胆子可比他哥大多了。
陈今制住他的动作,捧着脸,狠狠亲了个响的,“兔崽子又替我着急,我就不能留着明天再咬吗?”
他心知不能再亲热了,否则真要走不了了,给弟弟整了整衣服,牵着走出电话亭。
这座要塞小镇的春夜是如此宁静,南国独有的橡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无数家庭陷入沉睡,气氛松弛,即便是异乡来客,也都被温柔接纳。
陈今跨上自行车,把帽子戴正,两根手指并拢,在帽檐上轻快地挥了一下。
“我走了,乖乖。”
“明天见。”
陈念站在原地,直到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路口。他深呼吸几下,转身走入招待所,一瞬间竟觉得这里潮湿的空气也变得熟悉和亲切起来。
第二天的采访工作十分密集,陈念跟着魏临四处奔波,只要是能帮上忙的地方,他绝对第一个冲上去。
傍晚时,新闻团队来到301师营房,拍摄士兵们的生活起居。
有了昨天的教训,魏临自然也没再提起让陈念给士兵剪头发的事。她还给陈念找来了口罩,让他全程戴着,别被没礼貌的alpha戏弄。
部队人太多了,陈念起初并没有看到哥哥,直到天黑了,院子中央的照明灯迟迟没有亮起来,忽然,有人喊道:“我靠!陈今这小子怎么爬到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