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柏油路,然后转进一条狭窄的街道。这里的房屋比我想象中还要小,不过都很干净,打扫得很好,草地上没有任何垃圾,不像罗莎的贫民区那样。
“快到了吗?”我问。我指着城市边界附近那片茂密的树林,“我可以到那里等,说不定我会去查看贫民区围墙边的看守情况。”
“不,你一定要跟我来啊。”卡伦惊讶地看着我说。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我说,“不过我会留在附近的。”
“不行,你一定要来。他们会想见到你的。”
“他们绝对不会想见到我的。”
“会,他们会的。你救了我啊。”
我叹了口气,“我会去,但是我就待在后面。我会吓到他们的。”
“你才不会。除非你开始攻击人,否则才不会可怕。”
“我会的,而且你也会。”
“我一点都不吓人,差得远了。”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而他笑了。
真希望他说得对。
我瞄了瞄周围,看见较大的房子顶部从树梢探出来。虽然我看不到屋顶之外的样子,不过光是这样的大小就代表了财富。
“那里有什么?”我问。
“有钱人。”他说。
“我以为在这里全都是有钱人。”
他逗趣地看着我。吃过肉之后,他的血色已经恢复,看起来几乎和以前差不多了,“我们会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继承了家族的房产。我的父母从来就没有什么钱,我的祖父母也是。”
“他们的工作呢?”我问。我想不到有钱人会做什么事,但要是卡伦会在田地工作,他的父母一定也有事做。
“我妈是个老师,我爸则在食品加工厂工作。可是我生病之后,他们就开除了我妈,所以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教书。”
“为什么?”我问。
“有感染的危险。”卡伦说,“我生病时,她也染上了KDH其中一种比较轻微的症状。在这里他们绝对不会让小孩有任何染病的风险。”
“也许她恢复之后,他们又给了她工作。”这些小家庭有后院,外围有木头栅栏,我还瞄到了花园里的花。这里的一切似乎让人感觉比较欢愉。
我们绕过转角,卡伦突然停下来,不高兴地皱起了脸。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见一栋有蓝色百叶窗的白色小房子。一条石路通往前门和面对街道的小窗户,让屋子看起来很可爱、很古雅。
不过在前方有块木制告示牌,用又大又黑的字体写着:隔离至十一月二十四日,于十二月一日拍卖。
我立刻看着他,“拍卖?意思是……”
“他们失去房子了。”他的语气感染了我。
“失去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