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孩子真的是吴王的吗?”他的手冰凉没有半点暖意,夷光感受着脖颈上的冰凉,她心里竟然生出几丝的快意,“吴王宠爱我,这件事姑苏里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就在你和我说一起走不久,他就回师姑苏,召我去他宫室内。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呃!”话音刚落,抓在脖颈上的手一下子缩进,夷光被掐的喘不过气。她一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他。
眼里有报复后的痛快,更多的却是痛苦。钟坚看着那双漂亮眼眸里夹杂的情感,颓然的放开了手,原本被掐住的呼吸道被放开,夷光只觉得喉头难受,一把推开他一手捂住领口咳嗽。
喉咙难受的要命,夷光重重喘息了好几下才觉得好过一点。
她缓过来跪在地上转过身,看见钟坚坐在那里正愣愣的望着她,神色木然。原本以为发泄的快意瞬间转换位苦涩。
她方才那话其实也是说气话的多,她想到两人原本是可以从吴国逃出来,一起到齐国去。她那时候已经信他了,也下定决心想要和他一起。可是她最后等来的就只是枯坐一晚。
那时候她听着窗外雨声,明明初夏的季节,她却是像被人从头顶就给倒下一盆子冰水,她错了吗?她想知道。
他那会不出现,现在为什么还要跟来。她更讨厌自己,为什么刚才她不反抗,竟然就那么和他……
夷光站起来,她俯□轻轻拍落了身上沾着的碎叶,她将头发一点一点的整理好。转身就朝宫室的方向走去。
钟坚见到她想要离开,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没跑几步就将她再次按倒怀里。
“不准走。”夷光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炽热呼吸就停在耳畔,“不准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又有几许的霸道。他几乎是执着的抱着她,不肯让她再向前走一步。
“那天吴王突然回姑苏,怕有变数才……”
“不用了,”夷光淡淡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上天不让我和你走。你我有甚么办法?”
“那么为甚么我几次都能看见你,每次到这里都能遇见你?”钟坚嘴角露出一丝笑,他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又抱得紧了一些。
“是上天不让我忘了你。”他说道。
夷光闭上眼,她的心真的疼了。她闭着眼咬住下唇,忘不了又怎么样呢?
“和我走吧,一起到齐国去。这次我也已经将差事做完了,我们一起去齐国。”钟坚抱着她,在她的耳畔说着。脸上还带着憧憬的笑意,前两次都不成,那么这一次一定是会成功的了。
夷光摇了摇头,她走不了了。要是舒齐出生前她会和他走,甚至会很开心。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她不仅仅是一个渴望情感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母亲。她要是走了,孩子怎么办?要舒齐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来承担母亲和人淫奔带来的羞辱么?
“夷光?”见到怀中的女子摇了摇头,钟坚一惊,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子固,你为甚么还是和当年一样……”泪珠从眼眶里不断落下,她哭起来没有半点声响,只是不断轻颤的身躯还是叫人知道她在哭,身后的这个男人还是和当年一样,带着肆意和自我。
“我有孩子,我不能丢下舒齐一个人。”夷光睁大眼,想要把泪水逼回去,但是却是越来越多的泪珠滚落下来。泪珠掉落在他的手上,灼的他生痛。“子固,做人不能这样的。”他可以纵情肆意,她要是也这样。那就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吴王待我好。”夷光低低说道,不知道那话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吴王待我非常好,也对舒齐好。”
她说着手指也颤抖起来,“我这几年见不着你,你要我怎么样?”她的声线也跟着手指发颤,但希望和绝望一轮接着一轮,她真的没有那样强大的心性去面对。她其实很胆小,真的,连续两次都是这样。如今她真的不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她有孩子,不管生父是谁,那都是她的孩子。
钟坚沉默在那里,一双乌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风来了,树林里沙沙响动。钟坚的体温围绕在她周身。
“你还能在吴国呆多久?”夷光问道。
“等公子三月返马后。”钟坚答道。
夷光闭上眼,“我每过三日会到宫室里,但我不会跟你走。”她这话说出口,都吓了一跳。这话的意思,他们之间到现在只能是私*通的情人关系。三个月后,钟坚回到楚国,他们就算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钟坚抱住她,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打横抱起她。大步朝那间她原来的宫室走去。
那间宫室夷光不喜欢有人,她来的时候都是将人屏退到老远的地方去,没有她的命令,也没有人敢进来。登堂入室,钟坚脚上的履都没脱过。她被丢在席上,夷光自己伸手将腰间的衣带钩解开,褪去曲裾。见到夷光的举动,钟坚的动作有些迟疑,接着夷光已经跨坐到他身上,她解开他的衣带钩就将他这么按倒了下去。
她不是好女人,可是她就是这样做了,就算到时候两人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她被沉塘也好,怎么样也罢,她至少疯狂过。没有一直呆在吴宫里为了就这么没心的过一辈子,她日后想起来,也能说至少她疯过努力过了。
当激情归于平静,夷光将内里的泽衣穿好,和钟坚在宽大的直裾中抱在一起。钟坚年轻,他的体温很温暖,夷光将身子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方才的抵死相缠中,她看到他背后交错的疤痕,很明显是鞭打的哼唧。她躺在他的身侧,身子翻过来,手指就在他背后的疤痕上滑过去。
钟坚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夷光肌肤雪白,就连手腕都是白皙并纤细着。他捏捏她的手腕,夷光骨架子小,肉虽然也有,但是经不起捏,而且她那只手看起来本来就纤细。钟坚看着那只纤细的手腕,不敢再捏了,他总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伤她就不好了。
“怎么弄得?”夷光看向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