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姐姐只看到和听到你说要吃汤圆,误以为婆婆出去是为了你。”
秦书知看着自已的男人,只觉心口发疼,小声问,“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解释了,他就不用背负这个罪名这么多年了。
“妈妈出事后,姐接受不了事实,当时大病了一场,若让她知道真相,她恐怕……”
时远行敛眸,沉默了片刻,“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妈妈出去是为了给谁买东西,都已经没有追究的意义了。”
再争辩,他们的妈妈也不会再回来。
时远行说完,一只手就被轻轻握住了,他偏头看去,对上女人满是心疼的目光,他努力扯出了一丝笑意,“我没事。”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虽然痛和遗憾一直都在,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想起那晚的事,就是撕心的疼和后悔。
以前他每次回到那个宅子,都是一次心灵自虐。
站在那个屋子,他曾无数次后悔,后悔当年他为什么不坚持一点,如果他那天再赖皮任性一些,阻止了妈妈出门,就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了。
可惜。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意外,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谁也改变不了结局。
而他在那天失去了妈妈。
就是永远地失去了。
这段往事,时远行从来未对任何人讲过,现在在秦书知面前说了出来,心里长年累月积压的阴霾倒是像散了些。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将真相告诉时清曼。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答应过妈妈——
妈妈不在,他要帮她照顾姐姐的。
这是他最后承诺妈妈的一件事,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昨天在书房里,他也是被气疯了,才会脱口而出说了出来。
但他没有想到,秦书知和时清曼会在门外听了去。
看着他眼底深沉的神色,秦书知忍不住靠了过来,投进他怀里轻轻抱住他。
她没有说话,但对于时远行来说,她的拥抱就是最有力的安慰了,所以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回抱着她。
*
时公馆。
时清曼在房间锁了一晚,谁都不肯见,但时老夫人一早上就去敲她房门了,她不开门,老人家就站外面不走,最终,时清曼只能开门。
时老夫人看着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孙女,心疼不已。
“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我让厨房做了热粥,你吃点?”
时清曼坐在床头,手里一直紧紧攥着她最为宝贝的那个芭蕾舞奖杯,目光滞滞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