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宴礼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分界线时,一道自下而上的作用力掀翻了他。
沈遇趁着季宴礼分身,一个用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季宴礼掀开,顷刻之间两人位置天翻地覆,被压着的人,成为了季宴礼。
垂眸望着眼神还有些迷茫的季宴礼,沈遇的视线又转移到他脑袋上绑着的那只滑稽又丑陋的蝴蝶结上。
沈遇单手一挥,将被拆下缠绕在手腕上的纱布随手一扬,完全没在意它究竟会落到哪里。
打量着看上去消肿了不少的季宴礼的侧脸,沈遇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伸手拉着人起来,等到季宴礼双腿重新找到支撑点,能够独立行走的时候,他指尖朝向这间乱七八糟房间内一道磨砂的玻璃门:“先去洗漱,等会帮你重新上药。”
季宴礼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几乎是被沈遇一路推着关进了浴室。
等到眼前不再有季宴礼的身影以后,沈遇跌坐回大床上,缓缓放倒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躺平成了“大”字。
双眼放空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沈遇不自觉的伸手抚摸唇角,无措的眨了下眼睛。
他刚才确实是在试探季宴礼。
刚才要不是他故意打断了季宴礼,季宴礼恐怕真的会吻上他的唇瓣。
那近在咫尺,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似乎还在指尖纠缠着。
沈遇翻了个身,随手抓过一只枕头,迷茫的抱进自己怀中。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对他的冲击实在过大。
先是被告知一直以来都视作是死对头的季宴礼喜欢自己,随后又被这充满了妖孽气息的房间狠狠冲击大脑,沈遇感觉自己心里发乱。
被抱在怀里的枕头不幸被揪作一团,然而纠结许久的沈遇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沈遇思索的时候总喜欢揪些东西。
譬如被放在手边的书本,思考难题的时候,沈遇总会不自觉的蹂·躏来回卷曲着书页一角。捏着易拉罐放空想事情时,总是会忘记其中被灌得满满当当的饮料用力按压。
可惜现在沈遇的手边并没有能够折腾的物件,只能瘫在床上,抱着可怜的软乎乎的抱枕
揪压。
只是从来没有一个问题能够困扰沈遇这么久。
就算是当年高考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沈遇也只是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能解析出来。
可现在面对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季宴礼,沈遇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沈遇有些烦躁的揉了把自己额前垂落的碎发,一个仰卧直接在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