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吧是吧,我就觉得是吧,这尿在我身上都热得乎的,这要是拿它煮俩鸡蛋,还不跟金丹似的!”武谷良又兴奋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远处传来人声,三条正在吃熊肉的狗也站了起来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老远就听到杜立秋的大嗓门,他带着十来个人进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跟村长说好了,带一些人进来当后勤,不过不进老林子,就在外面等着,要不然就凭他们仨,把猎物折腾回去全臭了个屁的。
村长赵大宝带着一帮人过来了,看到那几条狼的尸体,兴奋得直蹦高,可是看到唐河怀里那孩子的时候,又是一愣。
赵大宝上前两步,仔细地端详着孩子,然后惊呼道:“诶呀我的妈呀,这不是老余家被狼叼走的孩崽子嘛?”
“诶诶诶,真是诶,妈呀,这孩儿命咋这大呢,老余家老太太眼睛都快哭瞎了,快溜的,你们别搁这瞅了,有我们呢,你们赶紧把孩儿送回去吧!”一个中年人拍着大腿叫道。
赵大宝也顾不上猎物了,赶紧领着唐河他们往回跑,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啊。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武谷良回过味来了,跳起来大叫道:“刚才说啥?那时老余家的孩子?”
武谷良那失望真是盖了帽了,可是塔山村来的村民不乐意了,你啥意思啊,非得我们村的孩子让狼吃了你才开心是吧。
一时间双方推搡了起来,杜立秋怒吼着,抡着一根木头冲了上来,他这个大虎逼可不管那个,只帮亲,不帮理。
一路回了村里,到了村头的一户人家,一个老太太正坐在院里晒榛子,可是一边晒,一边不停地淌着眼泪,眼睛都被眼屎糊死了。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只有看向老太太的时候,充满了恨意,就是因为婆婆只顾着她那点破榛子,才没看住孩子被狼叨走了。
那可是狼啊,孩子被叨走了,被吃掉了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膀子,坐在门槛上不停地抽着旱烟,地上已经扔了一堆烟头,屋里的炕上还躺着一个老头,只剩下一口气了。
明明这一家还有四口人,可是却弥漫着一股子绝望的死气,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家,而是一座坟墓似的。
“老余,老余,快来看呐,你家孩崽子还活着呐,还活着呐!”赵大宝老远就开始大叫。
这院子里的人抬头,无神地望向快步跑过来的赵大宝。
当唐河抱着孩子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孩子刚醒,发出响亮的哭声。
孩子的一声啼哭,顿时就让这院子里死气尽去,泛起了浓浓的生气。
就连躺在炕上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头,都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窜了出来。
“妈呀,妈呀,是我家崽子啊!”老太太跳了起来大叫道。
那小媳妇更是像一匹母狼似的,恶狠狠地冲了上来,一把将孩子抢了过去,紧紧地抱到了怀里,一副生人勿近,谁来咬谁的模样。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向老余家讲述着这孩崽子命有多大,一时间院子里热闹极了,唐河想插嘴都插不上。
唐河看着孩子还在哭着呢,不由得急了,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唐河这一声厉喝,顿时让院子里陷入了寂静中,就连那孩子都不哭了。